红窃脂点了点头,做了个男人的揖,游目四顾,“各位好汉,我今日不是来吃酒的,我是来理论的!听说此间宝地每日都要以邹吾事下酒佐菜,我红窃脂十分好奇,便过来看看!”
此话一出,登时许多人变了脸色,他们才说“隔墙有耳”,没想到这“耳朵”这么快就冒了出来。
“哼哼,红窃脂?”
有人阴恻恻地应她,“你什么人啊?你看这渝都上下哪个敢替邹吾说话?十亩大的园子怎么就长你这么一头蒜呐!”
红窃脂毫无惧色,一脚踩上矮凳,坦荡而威然地瞥了那人一眼,“有话说话,许你们说,还不许别人说嚒?我今日话先放在这里,我身上没有官职,也没带兵刃,又是一介女流,各位不必怕被我占了什么便宜,想说什么尽管畅所欲言,小太子不方便说的、管的,我来给你们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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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胡十三气喘吁吁,疾奔钧台宫,“红窃脂……红窃脂在下山城……!”
辛鸾整着衣袖刚从殿门大步走出来,看他慌张神色当即以为是出了大事,“她也去下山城打架了?”他一上午和巢瑞忙着钱粮米器械都要忙懵了,他年纪小,很多要学的,不敢不事事上心,然而南境的吏治腐朽不堪,若不是他事事上心,根本就是老牛犁地!
“不不不,”胡十三赶紧摆手,“她是找人理论解释去了!可她单枪匹马……”
辛鸾眉心一动,“她……”
那突然的动容忽然包裹了他,让他心口滚烫,辛鸾努力压了压澎湃的心潮,回到任事状态,迅速下令,“我现在有军需要务和巢将军谈!你带两个人穿着便服去看着点,留意着别让他们动手!”
“是!”胡十三赶紧领命。
辛鸾却猛地抓住他,补上最要紧的一句,“也别让她一个女郎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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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吾错了便是错了,没人说他打人对!
“他错了,太子罚了,十脊仗,十六岁的孩子他一个月都不必下床了!苦主两个二十多岁的闲汉,也不是没有人理,赤炎找了医家,给了那两个人各十金的补偿,太子也免了追究他们造谣的罪过!你们不清楚前因后果,我来跟诸位说……”
红窃脂捡着刚才挨个被说过的话头,朝着满屋人一一理论。
邹吾被污蔑,被造谣,三人成势,左右物议,朝野与民间皆是风论滔天。
朝野的,辛鸾能管,民间的,却讲究的却是个江湖事江湖了,这等酒楼瓦子的三教九流聚集之地,用官府强权压,只会无用。
“战与不战,渝都近有满朝文武,上有太子和左右丞相!
“说什么为了邹吾轻启战端,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辛涧巧立名目找了个打我们的借口,想要看渝都是不是上下都是只会躲灾的孬种!东朝的铁骑已经到家门口了,但凡有点血性的汉子,想的都是干他娘的!尔等——”红窃脂眉目扫将过去,大声道:“被人利用却不知,却还在做这窝里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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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上岸,怎么就把我叫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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