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宁怀瑾问:明远觉得亲征这事儿不妥?
倒也不是。江晓寒也干脆放下笔,端过旁边的茶盏喝了一口,说道:许是我想多了,陛下要出京,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对面又是长乐王,我难免担忧。
不说这个了。江晓寒笑了笑,看着宁怀瑾说道:臣瞧着,最近王爷跟陛下之间相处仿佛自在了不少。
宁怀瑾一噎,第一反应是江晓寒看出了什么。
但紧接着,他就觉得自己这反应十分莫名其妙他和宁衍之前也没什么可值得江晓寒看出来的。
受那个等这件事了了再谈感情是对是错的约定的影响,宁怀瑾颇为破罐子破摔,也不想这事儿了。加上宁衍最近收敛许多,也不再有意无意地试探底线,他俩人相处得还算和平,也找回了先前那些年随意的相处之道。
至于等宁铮这事儿了了之后如何
之前该如何还如何,宁怀瑾近乎逃避地想,或许等到那时候,宁衍自己就不喜欢他了。
对少年人来说,情爱就是薄如蝉翼的一张纸,雾里看花时怎么看怎么美,但若是真戳破了这层窗户纸,让他天天看夜夜看,说不准几天,也就看腻了。
此次亲征,若无意外,他大概率是要跟宁衍左右不离,说不准天天灰头土脸的日夜相见下来,连梦里那点旖旎的幻想都得在现实面前消散得一干二净。
何况,他不是还要带玲珑去吗,宁怀瑾想。
大约是人不抗念想,宁怀瑾心里刚寻思了一会儿宁衍,临华殿的大门就被人从外头推开了。
何文庭独自一人从外头进来,见着宁怀瑾,话未出口先笑了笑。
怎么?宁怀瑾说:陛下有事要吩咐?
倒也没什么大事。何文庭客气地道:只是现在已经亥时二刻了,陛下先前嘱咐过,让王爷别熬太晚,趁早歇息。
何文庭说着,也侧了侧身,对着江晓寒笑道:相爷也一样,陛下说,这些请安折子批了还能再来,不若躲躲懒,不必这样勤着回,省的他们一封接一封地发。
这倒确实是宁衍能说出的话,江晓寒笑了笑,将剩下未曾批复的折子收拢成一堆,就坡下驴了。
说的也是。江晓寒说:明日便是出征的日子,王爷也是该养好精神才是。
宁怀瑾点了点头,又想起了什么,问道:陛下从太后那里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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