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小姐准备齐全,从怀里掏出一支火折子吹燃了,然后搁在食盒把手上架好,转而去解宁衍伤口上的布条。
那布条上满是血污,也不知道几天没换过药了,江凌拧紧了眉,小心翼翼地寻到了打结处,将布条一圈圈拆开。
宁衍任她动作,嘴上依旧说教个不停:这是三哥的地盘,不比京城,谁见了你都要给三分面子。你若是行事太过于张扬,不把宁铮放在眼里,就算你担着你哥的名义,宁铮也不会手下留情。
那就让他试试对我不客气。江凌说:看看是他身边那群废物的身手好,还是我的身手好。
你是能杀他,甚至杀他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儿,可杀了之后呢。宁衍收敛了神色,竟显得有几分严肃:你武功高强,可能抵千军万马吗。宁铮死了,他这几十万兵马就会成为脱缰的疯狗,若是宁铮的兵马人山人海地扑上来围剿你,你不过只能落得个力竭而亡的下场罢了。
江凌抿了抿唇,没说话。
宁衍知道,这就是她把话听进去了。
小妹。宁衍叹了口气,说道:衡量一件事危险与否的标准不在于你的能力如何,而在于你是否能承担起失败的结果。
江凌抬起头来看了他两眼,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只能点点头,小声说了句记住了。
可衍哥哥说我有能耐,自己却偏爱冒险。江凌将拆下来的脏布条往旁边一丢,说道:你这样深入敌营,倒是觉得自己能承担失败的结果了?
当所求之物大于失败的后果,那就有不得不冒险的理由。宁衍轻描淡写地说:宁铮这里有朕用得上的东西,两两相比起来,朕想要的东西值得朕冒险。
江凌说不过他,更不想对他的处事指手画脚,于是干脆祭出了杀器。
衍哥哥说得头头是道,小心我回去之后告诉王叔。江二小姐威胁道。
宁衍:
年轻的小陛下还真的被这句威胁镇住了,他莫名而震惊地看着江凌,仿佛江二小姐一句告状比国师阵前倒戈更让他受伤似的。
江二小姐靠着狐假虎威扳回一城,得意洋洋地一挑眉,掀开食盒盖子,从上面那层掏出了个小碟子,塞到宁衍手里。
宁衍一低头,发现里头装着几个不大的糖酥饼,摸起来还有些余温。
宁衍顿时哭笑不得,却又不好驳江凌的好意,只能从里面挑了个小点的尝了一口。
江凌将烛火挪近了些,接着光亮仔细地端详着宁衍的伤。她没学过医,对外伤也就一知半解,拧着眉端详了半天,除了看起来颇为严重之外,没看出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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