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在深宫人不知的平萱公主, 最终被她父皇, 皇兄,大臣和大唐民众百姓所听闻, 是因为她嫁给了突番人和亲。
泰宗皇帝默然了一会儿才记了起来,问道:“她怎么了?”她不是已经在和亲过去的第三年大雪中失踪,等到春暖雪融时才找到遗骸吗?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还能发生什么事?
安然便把自己被掠往北方优兀草原,在那克部的过冬草场看见平萱公主的小坟包的事, 一五一十,简单是述说了一番, 顺便讲述了一下番突人不垒坟包不祭逝者的丧葬风俗,着重描述了一下平萱公主坟头的荒凉凄清状况,转述了一下平萱公主生前曾时时站在过冬草场的小山坡上,向南眺望流泪的情形。
安然只是把这些事实, 简单地呈述了一下, 末了道:“臣想着平萱公主殿下乃我大唐公主,孤坟远葬番突草原,无人祭祀,委实荒凉凄清, 况且那草场又即将交给其他部落使用, 公主殿下只怕连个小小坟茔都保不住,臣才斗胆, 奏禀陛下,以尽臣之微力。”
虽然安然心头是希望泰宗皇帝能下旨迎回平萱公主的遗骨,迁葬洛城,不过这话他不敢说,他只能说出事实,该怎么做,得由泰宗皇帝决断,他可不能对皇帝指手划脚。
泰宗皇帝脸上略无异色,只淡淡说道:“此事,你可等入职之后,告知礼部上官,由礼部上本启奏。你如此大胆,罪责非轻。”
安然葡伏在地,恭声道:“天家骨肉,流落异乡,臣心不忍,臣未能依礼上禀长官启奏陛下,是臣思虑不周,臣斗胆奏禀,臣知罪,乞陛下开恩。”
其实,安然一回来就想透过梁小峰,方家舅爷或父亲,把平萱公主的情况上达圣听。
结果礼部有资格上奏本的官吏,都觉得一个不得宠又已经死掉的和亲公主的坟头情况没必要奏禀到皇帝跟前去,皇帝日理万机,哪管得着和亲公主的坟头荒芜这种小事。
而方疏桐方静石还有安凌墨,都不想为了平萱公主的事,再惹事端。
不像应付丽龙八城的追问,对自家亲人,安然把自己在番突草原上的事,都有如实相告。方舅爷跟安凌墨都怕皇帝细问安然在番突草原上的经历,莫要千辛万苦才逃回来,为了平萱公主的事,落个叛国的罪名,还是少一事为妙。
安然找不到帮忙把平萱公主的事上达圣听的门路,只得重考花榜,以谋求个直接面圣的机会。
泰宗皇帝神色不变,说道:“念你所禀非私事,朕就不追究你的罪责了,退下吧。”人家千里迢迢给他带回来天家公主的消息,又非为私事,他若因此问了罪,情理上说不过去,只能免了安然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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