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支持我这么做啊。”
梁小峰只觉笑哭不得:“我还说问凝这几年经商,吃了不少苦,几起几落,经历的事情多了,变得稳重了,懂事了,谁知道还是只会一昧听你的,跟着你一起胡闹!她这心态得改改!有空了,我得多教教她应付朝堂官场的事儿,免得她跟着你瞎胡闹,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回到寄园,安然把梁小峰的话转告了容问凝。她听了,只是笑。
容问凝跟安然不一样,安然是无知者无畏,她并不是对其中的风险一无所知,但是,她更不想让安然落下憾事,安然是那么清澈坦荡之人,落下憾事,就会一生抱愧。
她有考虑过泰宗皇帝会问罪,不过,一则她相信泰宗皇帝也是人,安然千里迢迢给他带去家人的消息,他总不好向安然问罪,真问了罪,会让大臣百姓听了觉得寒心,皇帝生个气,也得考虑周全,应该不会轻易动怒。二则,皇帝真动了怒要问罪,也不会当场就要问斩,她准备先让方府两位舅爷和安老爷上书求情,再不行,厚着脸皮,让安浅秋去向李子实求助。安然犯的又不是大罪,也不是为了私事,安然可是李子实的小舅子,皇帝总得给李子实这点面子。
安然哪知道容问凝心头已经做好了给他善后的准备?还当容问凝也跟他一样,无知无畏呢,安然主动表示以后做事,要事先多向梁小峰请教,不让容问凝和寄园众人替他担心。
虽然说皇帝已经赏赐了供奉出身,不过这个赏赐要落到实处,还得经吏部行文,办理诸多手续,安然要等好一两个月才能接到入职文谍。
不过,这次不比上次,安然考花榜的主要目标已经达到了,这纸入职文牒什么时候办下来,安然一点不在意,只管自己忙自己的。
容问凝现在可是洛城七家商铺的总掌柜,经营管理商铺的事,繁琐又细碎,好在她手下很是网罗了几个人才,各有所长,许多事她便交给手下去办,不需要她事事亲力亲为。
为苹娘赎身,和为那两个新加盟的伴舞的赎身之事,在容问凝的过问下,很快就办妥了。大家尊敬阿辰,对阿辰的授技师傅都尊敬地称之为苹姑姑。
苹娘沦落风尘四十年,终于上岸,感激之余,表示愿意追随安然,为他记谱补曲,歌舞伴奏。
她因心情抑郁,谱曲曲风偏绵软婉约,悲伤颓废。这回她的生活终于有了重大转折,心情渐渐好起来,又向夏古琴学了阿辰谱的曲子,后面她谱的曲子倒跟阿辰相仿,果然是一脉相承的师徒。
考完了花榜,又安顿好了苹娘,纪蕴在洛阳方府也小住了不少日子,便想着该回荆州了。临别之前,安然选了个时间,买了块清静的坟地,替阿辰落葬。
落葬之时,大家想着跟阿辰的情谊,都很悲痛,各自潸然洒泪。阿碟更是哭得死去活来,只差没有晕过去。可是,她虽跟阿辰有情,却无名无份,想给阿辰服个丧都不行。
安然亲自给阿辰订制了墓碑,上面简单地刻着“南公远辰之墓”。
安然不说,大家都以为阿辰就真的姓容名辰,现在才知道,阿辰的真名叫南远辰。大家都没有追问阿辰为什么要改名换姓叫容辰,都知道阿辰对他十五岁之前的事,讳莫如深,只字不提。
梁小峰为阿辰写了墓志铭和掉词,盛赞他的琵琶才艺和谱曲才艺,以及他对朋友的赤胆义勇。
苹娘和夏古琴一遍又一遍轮流奏弹起阿辰喜欢的曲子。
安然还在阿辰的坟前跟阿碟结义为兄妹,发誓一定会好好照顾阿碟,让阿辰放心。
最后,安然为阿辰演唱了一首歌《飞》,这也是安然为了唱给阿辰,跟苹娘第一次合作谱写出来的曲子。
“屋顶上的小鸟是不是你?
天上飞的白云一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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