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感觉到异样,忙拨拉开容问凝的脑袋,见她流了一脸的泪,心疼道:“别怕啊,有我呢!”
“我不……”容问凝想说她不怕四下里血肉横飞的拼斗和杀戮,她只是觉得心头太甜了,甜得让她难过,甜得让她想哭。
安然没体会出容问凝如此细腻的女儿心思,恍然大悟:“嗯,忘了给你堵耳朵。”说着,扯下两小团棉绒球,不由分说就塞进容问凝的耳孔里,然后再次把容问凝的脑袋大力按到自己的颈脖间,说:“乖乖的,做个缩头小乌龟,打架是爷们儿的事,你睡一觉,咱们就到家了。”
容问凝觉得,这就是上天赐予她的幸福。她努力了那么多年,上天终于在他们生死之际,把幸福赐予了她。她伏在安然颈脖间,哭得直抽抽。
她真的没再去理会身畔的打斗,安心地伏在安然身上,做只幸福的缩头小乌龟,她受了重伤,失了不少血,身上难受,心里甜蜜,没多会儿,就半睡半晕了过去。
等容问凝在一片温暖中痛醒过来,他们果真已经回到了大唐军营,他们安全地回来了。军医正在给她料理伤口。
她的伤在背上,女儿家的身体本不该给男人看到摸到,不过她这伤受得很重,她自己也知道,如果不赶紧处置了,怕熬不过几天。她怕安然不高兴,不敢呼痛,只咬着牙忍着。
安然半抱着容问凝,看着军医处置伤口,觉得真是惊心动魄,恨不得那一刀,是捅在自己身上。他一点不在乎这个时代的男女大防,他的阿凝能够好好地,健康地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见容问凝醒过来,咬牙忍痛,忙道:“阿凝,你痛了就叫出来,别忍着。”
容问凝红着脸,咬牙忍着,只不作声。却是把安然心痛得不行,觉得他家阿凝这些年,故作坚强,故作得连痛都不会喊了,他便启发道:“啊……疼疼疼!哎哟吖……好痛好痛好痛……大夫啊,轻点轻点,嘘……弄疼人家了……”
安然穿越前拍过影视,演技不咋地,这会儿想像着容问凝忍受的疼痛,一下就入戏了,叫起疼来,真是唯妙唯肖。搞得军医大惑不解的目光在这两男女身上转来转去,没搞懂到底谁受伤了?这两货到底谁身上疼?
容问凝不想喊痛,只是出于女子的矜持,听安然教她喊痛,这么幼稚又白痴的举动,让她觉得好笑,又意外地温暖了她的心房,她守护等候的男子又幼稚又可爱,清澈得一眼见底。她忍不住笑了两声,扯动伤口,只疼得她直吸气。
等军医处置完了伤口,安然又打了水来给容问凝草草擦洗了一下身上的血渍泥污,然后坐在容问凝身边,开始数落她不该给皇帝挡刀:“他个大老爷们,要你一个女孩子给他挡刀,你傻不傻呀?他怎么有那个脸,让你给他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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