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老太太被嫌弃了,也不生气,反而乐呵呵地改成了蹩脚的普通话。
他们逐渐走远了,交流的声音也逐渐听不清。
物业工作人员用和善地态度分散围观的人群,物业经理叹着气,向他走来。
“傅先生,这样长期下去对小区的管理和形象影响都不太好。”物业经理看着他说,“而且米小姐是艺人……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对她的声誉也不好。”
傅景容点头,头疼地说:“我会想办法和她交流的。”
“辛苦傅先生了。”物业经理又是愧疚又是松了一口气。
傅景容一边上楼一边想怎么和米芽开口。
上次问米芽时,她的语气明显很抵触,傅景容实在不知道如何和她说。
没想到刚把草莓塞进秦庭易的冰箱里,他就接到了米芽的信息。
十分钟后。
傅景容端了杯水给米芽,米芽双手局促地放在膝盖上,诚惶诚恐地道谢,完全没有初次见面时活泼开朗的模样。
“傅先生不好意思,听说物业还找了你你,给你们添麻烦了。”
傅景容摇摇头,迟疑地说:“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聊聊。”
米芽咬了咬唇,最终深呼了一口气。
她脸上爬上疲惫的神情,又好像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渠道,有了些许放松:“今天来的,是我爸妈和我堂弟。”
米芽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我妈好不容易怀孕,没想到生下来是个女孩,很失望。”米芽说,“最开始几年,他们还想着再生,对我也就是视而不见,但好歹会给我吃喝。”
“现在想想,那竟然是我过得最舒坦的几年。”
“后面,他们去看了医生,不知道是我爸还是我妈的问题,反正他们不可能再有孩子了。他们就怨恨上了我,恨我不是个男孩。”
米芽露出一个苦笑。
“再后来,他们想起米家还有个传宗接代的宝贝,也就是我堂弟米山。”
米家父母放弃自己生育一个男孩后,把米父弟弟的孩子看成了眼珠子。米山每年一大半的时间是在米家度过的,吃穿住行上学都是米家父母出的钱。
至于米芽,她的悲惨童年也正式拉开序幕。
“新鲜菜和新鲜肉得紧着米山吃,他剩下的菜饭才轮得到我吃。我每天要帮他做饭洗衣服,有的时候还要帮他写作业。他一不高兴就打骂我,我爸妈看到了不会制止,反而也骂我。因为肯定是我不听话,惹他们的宝贝生气了。他就算想吃长在山上陡峭小路上的野果子,我也得去帮他摘——我脚上有一道疤,就是那样留下的。”
米芽一脸平静地说。
后来,隔壁家的婆婆和她说,她的机缘在外面,她也不想忍受米山的压迫和毒打,就偷了家里两百块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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