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容缄默不语,其实所谓机缘,恐怕是隔壁的邻居看不过眼,找了个借口让米芽离开那个家。
“当龙套的日子很苦,但是我很快乐,那是我想做的事情。”米芽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可惜好景不长,米芽父母通过一个同乡,很快找到了她。
“他们说要我嫁人,那时候我还没满十八,更别说法定结婚年龄——但乡下嘛,先摆酒席生孩子,到了年龄再领证。”
傅景容拳头握得紧紧的。
米芽反而笑着安慰他:“幸好剧组有个化妆师姐姐,她和我爸妈说,我要是成了大明星,挣钱以万做单位,比彩礼钱多多了。我爸妈相信了,拿着我当时攒下的全部身家三千块走了。”
“那位化妆师很聪明,也很善良。”傅景容说。
米芽拼命地点头:“她后来和我说,要好好挣钱。我没有依靠,只能依靠自己。”
“那你父母这些天找你是……?”傅景容犹豫地问。
米芽咬着牙:“因为米山要结婚,要十几万的彩礼。”
这一次搬家,米芽留了个心眼,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米家父母几经波折,还是知道了她刚刚杀青的剧组。
以担心女儿的借口,他们从剧组的工作人员得到了她上交给剧组的地址信息。
米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真的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只能躲在家里。”
父母说,要么她出那十几万,要么就回老家嫁人给米山换彩礼。
她跑出来就是不想给米山做牛做马。如果她把辛辛苦苦攒的钱都白白送给米山,那和不跑出来,有什么区别呢?
傅景容给她递纸巾。
“房东先生,你别担心,我会付违约金,重新再去找房子。”米芽接过纸巾,抽泣着说。
“你不是很喜欢住在这里吗?”傅景容皱了皱眉头,温声说,“做错的不是你,你为什么要搬走?”
米芽犹豫:“可是……”
“你和他们说如果他们敢来闹,你就报警。”
“啊?”米芽愣住了。
傅景容和她说了今天物业的处理手段。
“也不一定真要报警,”傅景容看出了米芽犹豫的心理,补充道,“他们应该还是很害怕警察的。”
米芽擦擦眼泪点点头,笑着说:“房东先生,我不想搬走!我很喜欢这里!你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傅景容笑着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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