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祸发生至今,陶利整个人都还是懵的,他怔怔地摇手,表示自己没多大的事。
“我撞到菲斯科了吧?他出来了没——”陶利扭头要问阿佩丽,目光触到被工作人员包围的、几乎已成残骸的红色赛车,他登时说不出话来。
他不断地回忆,但没想起来,他到底是撞到菲斯科车头、还是车身侧面抑或车尾。他只记得那一抹突如其来的红色,完全占据了他的视野,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些红色碎片就跟鲜血似的喷射出来,连带着他整台车在空中翻飞……
菲斯科的车都成了这样,那菲斯科人呢?
陶利踉踉跄跄往人群走去,看到菲斯科失去意识地躺在急救推床上,身上有无数陶利不认识的、但觉得异常冰冷的医疗设备包裹着,他惧怕地停在原地,看着菲斯科被推进医疗直升机舱内。
彼得在无线电里着急地呼唤:“陶利,陶利,你没事吧?”
陶利难以回答,更难以呼吸,整个人不可抑制地发着抖。
不是不知道赛车的危险性,规则都是血和命换来的,他从来都清楚,也自认能接受这些风险。但当被自己撞的人遭遇这么大的痛苦时,他发现这比自己受重伤还难受,还难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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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逊、流星的人员乘坐安全车到达这里,周遭一片混乱,贝卢斯科尼下车后四处寻觅,叫嚷着:“陶利,陶利!”
来去匆匆的人互相撞着肩,搁置一旁的菲斯科头盔掉落在地,那形状看起来像个头颅。
蓝色赛车服都灰了不少的陶利站在人潮中,看着菲斯科的头盔,恍惚得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脑海里回荡着一阵阵巨响,全是撞车时的撞击声,闹得他完全听不见别人的话,直到被着急赶到的贝卢斯科尼拥入怀里,才有片刻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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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卢斯科尼带陶利乘坐赛事方的医疗安全车前往医院,经过检查,陶利除了脑震荡,其他地方仅受轻伤,好好休养即可。
贝卢斯科尼松了口气,让陶利留在这里等他,他还要找心理医生。
陶利拿着头盔坐在医院长廊里的椅子上,整个人都浑浑噩噩,菲斯科的经纪人满脸怒火走过来,他还傻愣愣地站起身,想问问菲斯科现在的情况。
菲斯科经纪人大声质问陶利:“你和菲斯科之间有恩怨,就可以这样对他吗!”
陶利反应迟钝地说:“我不知道我和菲斯科有什么恩怨。”
“你还在装,你们流星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你身为当事人,能说自己一无所知?!”
史黛芬妮艰难地从记者堆中走出来,成功进到医院,还没有找到自己的赛车手,就听见一个男人厉声道:“你这是蓄意谋杀!我们要告你!”
史黛芬妮快步往声源处跑去,身旁忽然掠过一个高大身影,她目光追过去,意大利人冷酷无情地说:“尽管去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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