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用了,你也会在我出招之前将我杀死的吧?赵玄朗苦笑道。他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你他说了一句,又突然顿住,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才能把话继续说完,你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苏青竹冷冷道,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凭什么我要知道为什么!她眼中突然泛起泪花,猛地抽回了匕首,喷薄的鲜血染红了赵玄朗的下巴。在他身前赫然横着一只手,掌心处鲜血淋漓,却是替他挡下了那一刀。
那是苏青竹的左手。
她用右手y致他于死地,却又在千钧一发之际挥出左手,替他挡下了这一刀。
苏青竹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就好像是东方英俊当初曾经拿来说赵玄朗的一样,她就是个脑子让巨灵鸟的粪糊了的傻X!
明明应该杀了他的
在这个少年最虚弱的时刻,就应该一刀致命,以绝后患。要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缘!你这一生里又能有几次恰好在飞升的时候,遇到实力被限制又跟飞剑大战一场元气大伤的绝世高手呢?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但是,她真的下不了手。纵然她与赵玄朗之间没什么瓜葛,关系不似非天那样亲近,但是想到他刚才抱着骷髅头痛哭的模样,她真的是下不了手。
其实她从来不喜欢打架的,也不喜欢战斗,更不喜欢杀人。
在yīn冥阵里的一个月,她曾经无数次在战斗结束后对着那瘫碎骨烂ò,吐到胃里只剩下胆汁。时时刻刻在担惊受怕,时时刻刻吊着一颗心,在那里,她无从选择,只有杀。
白磷鬼死,她活。
青面魔死,她活。
别人死,她活。
但是生活并不仅仅是选择题。
赵玄朗也不是白磷鬼或者青面魔。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会用轻蔑的目光瞧人,会用元气构造一本满是错别字的书,还会跟飞剑大打一架输了以后蒙着脑袋大叫我不是赵玄朗。
苏青竹突然觉得,也许非天说的是对的。她无法在那个时候对夏紫梦见死不救,更没有办法在这种时刻,杀掉赵玄朗。
哪怕这是最简单而有效的办法,但是她不能这样做。
因为你现在还是我的队友。苏青竹右掌的匕首慢慢变回了手的模样,指尖还在向下滴血。她咬着嘴唇,撕下一块中衣的布片,将左掌心的窟窿简略地包扎了一下。
我绝对不会在队友的背后捅刀子。苏青竹淡淡道,背后都不行的话,在前面捅自然更不可以,这是我的准则。
哼,随便你。赵玄朗瞥了一眼某人血迹斑斑的左手,呼吸略微急促,牙齿磨得咯吱响。两人默默地朝前走了几步,赵玄朗突然停住了脚步,大声叫道:喂,丑女人,我们做一个约定吧!爷答应你,那只胖子留到一年后再杀,怎么样?快回答行不行,爷从不欠人人qíng的!
叫谁丑女人呢?苏青竹听他这话微微皱眉,心qíng却是畅快了许多。
一年后么他的意思是,给她一年时间?然后要保薛鸿福,就需得打败他么?
好啊,那么就来约定吧。
苏青竹停住了脚步,笑着向他伸出了手。两人血迹斑斑的手指,在空中打了个钩,又对了一掌,激得双方俱都呲牙咧嘴,因为触到了伤口。
从这一刻起,他们便是对手,拼命成长,只为了将来对决的那一天。不止他,还有夏紫梦,独孤冥夜,以及其他一些人,他们都将是苏青竹未来路上的阻碍,是必须除掉的绊脚石。
一定要变得更qáng大!
被赵玄朗这么一折腾,时间又过去了不少,两人又都多多少少受了点伤,走路的时候更急了。苏青竹可是必须在这里找到治伤的灵药的,光那株灵芝肯定不足够回复她的伤势。
奇怪是,被赵玄朗毁掉那些玫瑰之后,路边本来蔓延无际的玫瑰花园也消失了,街道两旁只变成了空dàngdàng的阔地。房间里的人影也都消失不见,只有明亮的灯火依旧闪烁。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只能听到鞋底踩到青石路上发出的哒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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