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舒清瓷说什么,舒初柔便已然上前负荆请罪,父亲,这一切都是初柔的不是。方才李大娘给初柔端了碗姜汤来,可初柔不小心给撒了,竟还落了姐姐一身,初柔真是愧疚不已啊!
听此,舒清瓷只觉如鲠在喉,她这妹妹可不是知错就改的性子啊,她总觉着哪里似有些不对劲,然一时没能估摸出个所以然来,便只得作罢。
舒老爷道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将姜汤撒了而已,便道:事已至此,你二人便换身干净的衣裳吧,免得着凉了。
是。舒初柔乖乖的应下,继而道:可是,父亲,我们将衣物都放在马车里了,而马车现下正停在村子口,怕是不方便啊。她面带几分为难的道。
一旁的二姨娘顺势便接着她的话说下去,这有什么难的?使唤个丫头过去取一趟便是的。而后似不经意的将视线落在正给舒清瓷擦拭着裙摆的叶晗月身上,指着她道:小月,你去给两位小姐取两套干净衣物来。
叶晗月手上的动作一顿,分明她有李芳和小兰可以使唤,为何偏偏要让她去?
只听得舒初柔附和着道:是啊,你动作麻利一些,我现下身上穿着湿漉漉的衣裳,着实觉着不怎么好受。姐姐身子羸弱,若是因此感了风寒便是妹妹的罪过了。
这一句话当真起将叶晗月给压得死死的,她若是不去,岂不是让人觉着她有意让大小姐感上风寒了?她心中苦笑着,心中念着舒老爷还在这里看着,若是她怠慢了那这便当真是她的不是了。
故而,叶晗月只得点点头应下,是,奴婢这就去将衣物取来。
路程并不远,只是方下了大雨,这路泥泞的很,着实不好走。叶晗月提着裙摆一路来到马车前,带了两件干净衣物便又原路而反。
她自以为动作已然很快了,然舒初柔接过衣物时,却是吟吟笑着道:小月这丫头手脚真是笨拙了些,你若是再不来,想着我同姐姐身上的汤汁都快给风干了呢!
叶晗月的唇角微微抽动着,知晓舒初柔这是有意挖苦自己,若是她像平日里还嘴过去,怕是看在舒老爷眼里并不多好,毕竟以下犯上不是舒老爷所可以容忍的。
故而,对于舒初柔的冷嘲热讽,叶晗月不过置之一笑,二小姐快同小姐一道去换身衣裳吧,是奴婢怠慢了。
舒初柔在她脸上不见一丝一毫的怒气,只好冷哼一声,同舒清瓷一道去后院。而作为贴身丫鬟,叶晗月和小兰自然是要跟着过去。
后院便是二人所住之处,叶晗月服侍着舒清瓷换了身衣裳,正捧着衣物走出去,迎面舒初柔便也跟着走出来。她吟吟笑着,看一眼身侧的小兰。小兰会意,快步而至顺势便将手中的衣物塞进叶晗月的怀里。
叶晗月先是一愣,继而后退一步,看着舒初柔道:二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可不是洗衣裳的粗使丫鬟啊,凭什么二小姐将衣物随随便便的就扔给她?
对此,舒初柔面上笑意更甚,出门在外弄脏了衣裳,外头又没个可以洗衣裳的粗使丫头,听闻小月是个心细的。方才我又见你正捧着姐姐的衣裳出来,寻思着你是要去洗衣裳吧。与其如此,不如做个人情,将我这衣裳也一道洗了吧。
叶晗月不禁觉着好笑,听她这意思,便是要将自己当做粗使丫鬟来使唤了是不是?那凭什么偏偏是她,而不是舒初柔身侧的小兰?
二小姐真是抬举奴婢了。奴婢下手没轻没重的,二小姐的衣裳精贵得很,若是脸奴婢给弄破了怕是不好。叶晗月笑盈盈的说着,上前一步便要将手中的衣裳还给小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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