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在苗疆巫蛊之地,且深深畏惧故乡,自然,也畏惧她十月怀胎生下的时暮。
时妈妈至今记得她诞生那夜,红月迎空,娇花枯萎,她的哭声伴随着雷鸣暴雨,如同鬼魅降生。
时爸爸沉默了,眼神挣扎半晌,终于点了下头。
翌日一早,时暮就被叫到了客厅,今天是周六,时黎和时蓉早早就出去玩儿了,家里父母都没去公司,并肩坐在沙发上,一脸凝重。
看时暮那刚剪短的寸头和时黎相差无几的面容,时老太太先是一愣,接着嗤了声,嘟囔道:就算你剃了个小子头,也变不了你黎子哥。
想到同生哥哥那苍白的脸蛋,时暮撇了撇嘴,呛声道:我也不稀罕那个病秧子。
这话戳到了老太太痛楚。
那都是因为谁?你就是个祸害,妖物!搁以前,你是要被烧死祭天的!!
时暮脸上无喜无悲,像是没听到她在说什么一样,很是随意的坐了下来,还顺手拿了颗苹果。
她这满不在乎的表情瞬间让老太太的怒气升至顶点。
时奶奶本来就不喜欢那个儿媳妇,觉得黎族的人邪气,后来生了儿子,也不计较了,哪成想同时还带来这么一个祸害。
妈,你少说两句。一直少言寡语的时爸爸总算开口。
老太太瞪了时暮眼,双手环胸重新坐下。
他看向时暮,语气平静:叫你下来,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昨天傅总的意思很明显了,发生这出事儿,你是不能继续在一中了,何况你也不是什么上学的料。
一中是市重点高中,两个孩子都是凭着本事考进去的,只有时暮是被他花钱强塞进去的,本想着就算再不成器,也能混个文凭。没想到时暮不是打架逃课就是和三教九流混迹酒吧。
学校给他打来无数个电话,开房那事儿出了后,她怕是不能在继续留在一中了。
隔壁按城有个技校,你看
正低头玩弄苹果的时暮眼睫儿一颤,她眼皮半抬,笑了。
不用了。
什么?
我说不用了。时暮放下苹果,停止腰杆,给我十五万,我马上就走。
十、十五万?
一家人都愣住了。
老太太最先回神:你是土匪吗?张口就是十五万!
时暮双腿交叠,脸上笑眯眯的:正因为我不是,所以只和你们要十五万。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