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谦又问,“郑大哥怎么想着来参加春闱了?可是青州那边有人为难?”
郑老爷摇头,“托王爷的福,我在青州连任了几届。可谁也不能总是在一个地方,原来我是个小小的八品,不用挪窝,现在好歹有了点品级,若是哪一日吏部要动我,我只是个举人,升官升不上去,平调都为难。我索性跟知府大人请了长假,来京城试试水。考得上是天幸,考不上也无妨。正好,我也能来见一见王爷。”
刘文谦鼻头有些发酸,那年河间省管道路边一别,快十年了,兄弟二人终于又见面了。
他始终记得郑老爷一人一马离开时孤寂的身影,这些年间,虽然没见面,兄弟两个一直保持着联系,情意也丝毫没变过。
大哥老了,快五十岁的人,一个人奔袭千里来考进士,为的是不让自己以后为难。
郑老爷心里清楚,他能在青州一直连任,中间肯定少不了刘文谦出力,但他不能一直靠着兄弟,自己也要想想办法。这几年间,郑老爷除了认真当差,每日里还抽出许多时间自己学习。遇到不懂的地方,去找知府大人请教。
知府大人是个好为人师的,悉心指点,这回又大方地给他放假,希望他能金榜题名。
魏氏在一边问道,“郑大哥,嫂子和孩子们可还好?”
郑老爷笑着回道,“多谢王妃关心,内子和孩子们都好的很。我来前去看望了魏老太太,老太太身子骨还好的很,并让我转告王妃,莫要惦念她,好生把日子过好。老太太还托我给王妃带了些东西来,都在车里。”
魏氏眼眶有些红,“这些年我们不在家里,多谢大哥一直帮我照看我娘家。”
郑老爷劝慰她,“王妃不必忧虑,魏家很妥当。”
魏氏点头,“好,我晓得了。王爷,郑大哥才来,风尘仆仆的,先找个院子让郑大哥安顿下来,歇一觉,晚上再一起聚。”
刘文谦亲自带着郑老爷去了客院,让妥帖的人伺候。
郑老爷既然是来参加春闱的,刘文谦立刻帮着操办许多杂事,让他一心一意读书。到了郑老爷这个年纪,中与不中他都很豁达,尽心就行。
魏氏帮着准备考场上需要的东西,郑老爷年纪大了,春闱时还冷的很,魏氏丁点不敢马虎,准备的东西都是上等的好东西,既不逾矩,又能保证郑老爷能少受些罪。
等到了考试那一天,刘文谦自己不好去贡院,让贴身心腹送了郑老爷过去。
郑老爷的年龄在考场里算年纪大的了,他的文章不够华丽,但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官,经验丰富,写的文章内容扎实,切中要害,很得部分考官看中。但由于他年龄大了,最后只得了个二榜尾巴。等殿试结束,他仍旧挂在二榜尾巴上。
这对于郑老爷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他原以为自己可能要落到同进士里头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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