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唯一的至亲了,他却要在皇权与她的性命间二选一。
这一幕是多么的似曾相识,另一张挂着泪痕的面容缓缓浮现在他的脑中,那是一张绝美的脸,是他自小便爱着的女人,被他推向了死亡之时凄然的面容。
皇帝颤抖着手扶着床沿缓缓站起了身,步履摇晃着行到了桌边,伸手执起了茶杯,似想要用凉茶驱散脑中的纷乱。
“陛下……陛下!”
外间一阵零碎的碎步声,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哭着跑了进来,颤抖着身子跪伏在地,带着哭腔道:“启禀陛下……公主……宝鸢公主她……歿了。”
伴随着一声清脆之音,杯盏落地而碎,飞溅起的锋利碎片散落了一地,执杯的人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愣愣的盯着跪了一地的宫人。
大太监暗叫不好,正想起身去扶他,才站起身来,皇帝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摇晃着向后沉沉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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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往镇上的路途中时不时会有村落,付久珩和钟瑜二人便白日里赶路,夜里在村子里落脚。
许是离的镇上越来越近的缘故,之后的几个村子里两人衣食住行要好上了许多,马车也从最初那个务农用的换成了载人用的马车。
而付久珩的伤势也因着在村中正好遇上云游路过的名医,对方亲自帮着看过了重新开过了药,如今结了痂看着虽然狰狞,但已然不甚影响他行动了。
这日晚间,两人照常寻了农户落脚,这一户是对中年夫妻,两口子的儿子在镇里读书,两人便留在田间务农。
傍晚的时候妇人过来送了晚膳,钟瑜午时在山林间食了些野果,那果子酸酸的极为开胃,因而贪多食了好些个,这会儿胃里正难受,一闻这晚膳的味道便有些反酸。
那妇人打量着她这模样,将手中盘子放置到了一边,瞪着眼睛对着她猛瞧,犹豫着道:“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钟瑜摇摇头,回身饮了口水,将胃中的一阵阵不适压下,才道:“胃中有些不适,许是吃坏了。”
那妇人看了看屋内坐着的男子,又看了看钟瑜,嘴角上带了抹笑意,哎呦一声,道:“娘子,你莫不是有喜了吧?”
钟瑜面上一阵黑线,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哪来的喜啊?
那妇人哪里知晓两人的事,只觉得小夫妻正是年轻,这小娘子样貌极俊,做夫君的自是疼爱些。如今小娘子犯恶心,自己的猜测保准没错。
钟瑜猛摇头,面上红着,结结巴巴的道:“哎,不是,您误会了,我没有……”
妇人满面的笑意,以为这娘子是头一遭遇喜,一把拉过她,道:“这有什么害臊的呀,是喜事啊。娘子是头一次有孕吧,一会儿我让我们村里的村医过来帮你瞧瞧,你在这歇几天再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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