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婉宁瞠睁美目,不敢置信。
“若能成功,我打算随阿浚一起离开。”温浓苦涩一笑:“没有了我,也许信王不会再对你咄咄相逼。你俩二人本就身份相当,门当户对,将来嫁作王妃总比心心念念着那样的罪人更好,我与阿浚都会祝福你的。”
说罢,温浓起身要走,却被郭婉宁紧紧扣住她的手腕。温浓回眸扫去一眼,只见郭婉宁张着嘴,从喉咙里发现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她体贴问:“你想说什么?”
郭婉宁摇头:“不能……你不能……”
“你在担心我的安危,生怕信王发现会不得善终?”温浓自动自发给她翻译,“没事,信王不差我一个女人,他喜欢就是只是这张脸而己,说到底他还是喜欢你的,否则也不会两个都要。可我不能让你为难呀,你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作妾的。我若是走了,殿下绝不会再为难你的。”
郭婉宁摇头摇得更用力。
“你是不是怕我跟阿浚逃不出信王的手掌心?”温浓莞尔,“不会的,我还有其他帮手。”
郭婉宁表情僵裂,温浓轻轻拨开她的手替她掖回被子里:“我很感激你这些日子以来对阿浚的帮助,是你的每一句话敲打我点醒我让我顿悟,我走了,你放心,我和阿浚绝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郭婉宁还想拉她,但温浓轻巧地退到她伸手够不着的地方,惋惜地叹:“你我有缘再会。”
这一回温浓走得干脆,留下郭婉宁气喘不定,她的面容逐渐扭曲,再没有了人前的那份温驯乖觉。她抖着手从枕下摸出一封纸笺,里面的字眼分明告诉她曹世浚已经逃离的讯息。
一直守在屋外徘徊的郁氏见温浓出来立刻迎上,小心翼翼问:“你跟婉婉……”
“跟她说了些私底话,不妨事。”温浓微笑,“我见婉宁妹妹乏累得很,让她歇下好生养伤。”
郁氏还想多问几句,哪知郭常溪蓦地强拉上她,径直往外走:“我送你出府。”
“诶、溪儿!”郁氏干着急却拿他没办法,眼见郭常溪拉着人越走越觉,郁氏颦眉咬唇,转身推开郭婉宁的门。
一路走来,郭常溪面色阴沉,温浓看见了却装作没发现,多说无益,她还没想好怎么跟他全盘托出。
“那个‘阿浚’是什么人?”
进屋之前见郭常溪应得干脆,温浓就知道恐怕隔墙有耳。反正这事该心虚的是郭婉宁,温浓并不怕郭常溪质问:“这事你该去问你的好妹妹。”
郭常溪停下脚步,回头瞪她。
“你不舍得对她发火,就冲我发火来了?”温浓凉凉一笑:“就知道柿子拿软的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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