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琴酒只是沉默,像还要继续谁先眨眼的游戏,加贺谷没什么耐心地道:“如果没别的事,劳烦不请自来的阁下现在就离开。”说着抬手一根根掰开了禁锢。
抬起手臂漫不经心看了眼上面有些被捏红的痕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清楚地送客。
视线落在留下红痕的光洁手臂上,琴酒对加贺谷的动作视若无睹,脸皮厚的不可思议,还想伸手触碰。
身手不可与往日相提并论的加贺谷轻松避过了。
蹙眉与银发男人对峙,加贺谷发觉自己愈发看不懂这个酒厂头号杀手,前段时间琴酒吃错药一样留在横滨,自信小和也就是自己的孩子,跟太宰治与中原中也争抢抚养权。
他想过很多种如果暴露真实身份后对方的反应,最大可能是二话不说拔枪,又或者想从他身上得到更多有关ATX4869的实验数据。
但看情况琴酒不但今天吃错了药,还是拿酒厂假酒兑着灌下去的,只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仿佛看不够。
加贺谷不认为这个当初精神不正常般遗忘他们过去的七年,被洗脑一样为组织毫不犹豫给他注射毒药的男人会突然良心发现,越过对方朝浴室外走去……
身上突然笼罩上什么温热的东西,随之而来是熟悉的烟草味。
黑发青年停下脚步,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黑风衣外套,扯扯不易破损的特殊布料,面无表情回头问擅自给自己披上衣服的男人:“你什么意思?”
“天凉了。”
银发男人只是称述事实般回答。
加贺谷发出声满不在乎的轻嗤,把身上的衣服扯下来扔回去,“不劳你操心。”
接着他直接无视了琴酒,左右对方现在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威胁,既然赖着不肯走也犯不着动怒,直接无视当成空气便好。
从柜子里找出浴袍换上,加贺谷开始做自己的事。
拿饮料的途中路过注意到大门还好好锁着,这个人应该是翻窗户进来的,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还没有回来,突然变回大人应该是因为他。
坐在沙发上抿了口咖啡,不动如山阅读杂志中的加贺谷看了眼自己胸腹部,那里诡异的幽蓝色鳞片仿佛还在水中一样泛着粼粼波光。
外面不知道是不是有活动略显吵闹,酒店房间里格外安静。
一站一坐,隔着一个茶几。
琴酒近乎贪婪地看着黑发青年的脸庞,在看到对方的那一瞬,他知道就是这个人,而接下来要做什么,成熟果断的男人罕见不知道。
按照过去的行事风格,组织利益至上,他无比清楚自己该如何行动,但身体被一股奇怪力量支配着,只渴望把时间停留在此刻。
并不是感性冲动,琴酒仿佛天生不受这样东西影响,相反非常理性地做出了选择。
在加贺谷翻完一本杂志百无聊赖抬头看过来,说出“既然你这么闲着没事干,就把那边的餐盘收拾一下”这样挑衅意味十足的话后,没生起不悦的情绪,甚至可能因为那个顶着相似面孔的小孩一直没给他好脸色看有了免疫,平静且理智地做起酒店清洁工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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