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细心打理过的。
不少人频频看去,这温将军与往常有些不同啊。
温白原是很享受被众人瞩目,可时间一长就烦了,他不胜其扰,直接回看过去,倒是把那些人看得不自在了,他心里嗤道,跟老子比脸皮,老子看的你脱皮!
他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持续到世子爷到来之际。
“江世子。”
“世子来了。”
江季白一惯的装束,乌发半束,广袖青袍,他一一回礼,然后坐了下来。
温白不动声色地放下翘着的腿。
两人谁也没看谁。
关于战争的形势,在场之人各抒己见,渐渐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强攻,一派主张迂回。
诚业侯沉吟:“依老夫看,西京地势崎岖,强攻似不可取。”
温白不以为然:“若采取迂回战术,该如何深入敌后?还不如趁朝廷援兵未至,凝成一股力直接攻占西京。”
“可以深入敌后。”江季白突然开口,他指尖扫过地图上一处河流:“这条护城河通往城内,我早年去过西京,这水道连接西行宫的镜湖,可以派兵从水道入,埋伏在行宫里,届时里应外合。”
温白觉得不妥:“如今才三月,正值春汛,河水冰冷刺骨,如何下得去?”
江季白看了他一眼:“所以要等,等春汛过去。”
“等?”温白反驳:“如今形势大好,应一鼓作气攻下西京,而不是等什么春汛过去。”
“城中形势不明,冒进只会增加牺牲的人数。”江季白皱眉,并无退让之意。
“江世子,这春汛一波接着一波,谁知它何时会停?再说一句,你怎知这春汛不会连着夏汛?一昧的等待,这仗还打不打了?”温白嘲道:“你是在江南安逸久了,想着老天爷会站在你这一边吗?”
江季白眸色暗了暗:“冒进是行军大忌,温白…温将军,你不能因为自己轻松拿下问月关,就觉得拿下西京也易如反掌!”
温白冷笑:“轻松?世子这不就抬举我了,我麾下将士浴血奋战,损失无数才夺下问月关,哪里比得过世子爷您在坐拥江南来的轻松!”
“你若执意强攻,还会损失更多的兵马!”
“那你就一直等着吗?等着老天爷把西京送到你手上!”
“我说的是时机…”
“可你也看见了,时机不对!”
两人你来我往,冷嘲热讽,在场之人均不敢出声阻止,最后还是德高望重的诚业侯开口了:“贤侄贤侄,二位贤侄,都是为了攻下西京,何至于争吵至此?”
温白短促地笑了一声,转过身子:“世子爷细心谨慎,怕是也商量不到一起去。”
言下之意,江季白胆小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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