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静养数月,又经百里无崖亲自出手调养,萧谨的身子,已无大碍。
此时他正一脸焦急的盯着刘珩手中的密信,待刘珩将密信移到烛火之上燎燃,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殿下,阿兄他……”
“暂时无恙。”刘珩隐下眼底的霾色,淡淡言道。
暂时无恙,岂不是说,往后便不一定了?
莫名的,他眼前浮现出那**,马车翻滚入河的一瞬间——
萧谨垂下眼眸,搁在腿上的小手慢慢紧握成拳,阿兄,阿兄……
他的气息略促,刘珩扫了一眼,沉冷的眸光微微闪动两下,沉默不语,静静等候。
萧谨略有些消瘦的小脸,时青时白,在摇曳的烛光中,显得格外沉凝。
良久,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抬起眼,迎上刘珩深邃的目光,道:“阿谨愿默出兵书交予殿下,还请殿下出手,救出阿兄。”
崔莞落于何处,萧谨不知,但自旁人,自刘珩的点点滴滴变化中,亦能察觉出一丝痕迹。
他曾启誓,这一生都不会将兵书的下落说与旁人知晓,然而,自从外祖父故去,赵氏逼迫,他便将正本兵书生生记入心中,而后将书册付之一炬。
故而,默出一本新的兵书,算不得违背当初对外祖父的誓言。
一连数月,萧谨便是这般不断告诫自己,时至今日,方下定决心,以兵书为由,让刘珩出手相帮。
他已失去太多,父亲,母亲,外祖父,外祖母……不能再失去阿兄。
绝对不可!
想着,萧谨的神情愈来愈坚定。
☆、第二百零七章 君为卿归意难择(下)
刘珩深邃的眸色渐浓,他唇角一平,淡淡颔首,沉声道:“好。”
萧谨悬着的心骤落,长长的吁出一口气,眉宇间流转出一丝喜色,他抬起手,朝刘珩作一揖,稚嫩的嗓音刻意压低,道:“好,只要阿兄平安脱险,我便将兵书默出,呈于殿下。”
“不必。”刘珩盯着萧谨的目光中,滑过一丝难以言明的复杂之色。
兵书,人人渴求,然而这等利器,若不能掌握在将才手中,庸人寻去,也不过是一本杂书。
他曾为萧谨,费尽心思,寻百里无崖,应赵氏之求,阻萧氏之祸,桩桩件件,不曾言明。
要的无非是萧谨一颗赤诚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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