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容也难得仰视着她。
两个人什么都做过了,头一回以全新的角度,看着对方。
秦嫣咬了咬嘴唇,郎君这样看,下巴颔显得尖尖的。他平日里因为时常低着看她,眼睛总是显得半眯不眯,有点凶相。如今她能看清楚,他上下睫毛都很卷翘,瞳仁清澈,如沐雪水。眼尾稍稍挑起,看着特别勾人。
于是,她就做了一件,他经常对她做的事情
她低下头,亲了他漂亮的眼眉。
她刚碰触到他,便被甩了出去!翟容终于从她受伤的胳膊,和细小的身子上,摸到了一个可以将她用力推出,而不至于将她弄伤的地方。
他果断将她从自己身上狠狠推出,她亲在他眉目上的双唇,也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丢远了。
他自己从石壁的缝隙里退出来,没好气地拍了拍自己头上的绿萝叶片和碎枝:若若,你到底什么时候跟我说实话?
我秦嫣从断石上跳下来,浅蓝深蓝的裙子随风飘动着,郎君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
你先前为何从来没有流露出这个意思?翟容看着她,如今却突然有了这个想法。
先前我没有把握我一个人回扎合谷,肯定是送死的。秦嫣努力靠拢他,如果有旁人相助而且,你不觉得我武功变高一些了吗?方才,她小声道,我不是赢了你?
想起方才的情景,她的脸红了。
两人认识以来,一直都是他主动。她偶然主动调戏了他一次,觉得又羞又有趣。
那是我让着你!翟容没好气道。秦嫣道:那你就再让我一回嘛?她伸手去拿他的袖子,又被甩开。
宜郎,秦小娘子。翟家主朗润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翟容转过身,翟羽站在一条风廊中等他们,杏花飘落在他的玄色墨衣上,显得分外春娇艳媚。他的脸上似乎心情很好,对翟容道:你们换身衣裳,你师叔在等你用早膳。他对秦嫣道:秦娘子也可以一起去。
翟容走到自己的卧室里,已经有奴子准备了长袍,给他更衣去陪洪师叔用早膳。
秦嫣穿的是外出的裙衫,倒是不必换衣服了。站在翟羽身边,翟羽笑着微微低头:见过小师妹。
秦嫣对洪远孤这个草率认的师父,还不太适应,忽然又听到这个称呼,困惑地看着翟羽。翟羽解释道:我是洪先生的亲传弟子。
秦嫣还是不适应。
翟羽道:你将昨日跟我商量的事情,与宜郎如何说的?
没说秦嫣神色不宁着道,不过翟家主也是知道他的,郎君,他能猜出来了。
你既然是我师妹,我们不讲任务、讲情分,你还可以再选择一次。翟羽看到翟容走出来了,道:走,去明道堂。
堂屋旁,碧绿藤蔓从门柱上攀旋而下。绕过门柱,宽敞的堂屋里,铺着黑木压边的象牙色罗丝簟席。上面,整齐摆着四张髹漆朱木高脚案桌。案桌上铺着新绿色的竹簟。各色小点、菜色均盛在白瓷器碗中,一双双碧玉筷搁在白瓷孩儿戏荷筷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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