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国公回道:“此人护主不力,被臣命人打了一顿,现在被关在柴房里。”
“带过来。”
皇帝一声令下,不多时,那小厮便被人抬着过来了——打得太重,又没有大夫及时救治,这小厮的一双腿已经废了。
这小厮姓柴名头,头一回进宫,吓得心惊胆战,哆哆嗦嗦地给皇帝叩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奴才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请安的架势,都是柴头从戏文里学的。不过要紧关头,谁也没空理会柴头这礼行得合不合适。
皇帝看向许敬宗,说道:“许侍郎,你问吧。”
许敬宗出列,走到柴头面前,开口问道:“当日裴街使为何找牛春辉?”
柴头不敢答话,倒是一旁的牛国公鼻子出了口气,喝道:“许侍郎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柴头只好回答道:“少爷看上裴街使的相好,想要抢过来,就约了裴街使。”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牛春辉荤素不忌一事,是众所皆知的,但众人都没想到裴景行也有这嗜好,连皇帝都忍不住伸手捋了捋胡子。
许敬宗又问:“既然是为了抢人,你们怎么会任由牛春辉单独见裴街使?要论单打独斗,三个牛春辉都不是一个裴景行的对手。”
“这……这……”柴头不敢说出实情,情急之下,只好把这事都推到已经死了的牛春辉头上,“这是少爷的命令,奴才不敢不从。”
牛春辉已死,许敬宗也就不深究了,转而问道:“那你说说屋子里的情况。你进去的时候,牛春辉已经死了么?”
“我冲进去的时候,少爷已经倒在血泊里了,裴街使就站在少爷面前,那把刀……刀就在少爷身边不远处。”
“那刀没有插在牛春辉身上?”
“没有。”柴头摇摇头,“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刀就落在少爷身边不远处,也是因为这个,少爷才失血过多而死的。”
“你懂的倒是多。”许敬宗绕着柴头走了一圈,又问,“杀了牛春辉的那把刀,是裴街使的佩刀么?”
“不是的。”柴头知道这件事上不能撒谎,只好如实回答。
“那这把刀是怎么来的呢?”许敬宗看向在场众人,“如果真的按照这小厮所说,两人一言不合,裴街使怒极动手,那为何不用自己随身携带,用惯了的刀,反而用别的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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