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礼轻松了点,又不太相信地眨眼打量打量她:真的?
真的,你别担心。玉引牵过他的手拍了拍,你去跟弟弟们玩去,母妃没事。
但阿礼想了想,摇了头:不要,我陪母妃,看看母妃怎么了。弟弟们也应该留下陪母妃,不能这会儿去玩。
阿礼好懂事!
玉引被他感动到了,于是也不再劝,吩咐琥珀去端几样点心来,让几个孩子边吃边等大夫。
没过多久,大夫赶到。
乍闻王妃晕厥的事大夫也吓坏了,一点都不敢大意地把能想到的全问了一遍,又上前仔仔细细地切了脉。玉引紧张的看着他,只见他沉吟片刻后,神色微变
大夫?玉引心弦一紧,大夫又静了一会儿之后,迟疑道:王妃,您这个月的月事准吗?
这话一问出来,玉引和孟君淮之间dàng起一股诡异的安寂。
她滞了滞,愕然道:大夫这么问,难不成
嗯大夫点点头,从脉象上来看,王妃您这是喜脉啊!
玉引彻底蒙住。
几个围坐在桌边吃东西的孩子也蒙住。
孟君淮感受到玉引飘忽过来的目光不禁心虚避开,一时沉浸在喜悦又有点奇怪的心绪里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片刻后,第一个彻底回过神的居然是和婧!
她扔下点心就冲出了屋:来人来人!母妃有孕了!去回皇伯母!奶奶!还有外祖母!
孟君淮和玉引依旧在傻眼对望着:
又过一会儿,孟君淮轻咳一声:多谢大夫。
玉引也回过神:嗯,多谢大夫
当晚,二人并排躺在榻上,一起望着幔帐发愣。
和婧阿祚阿祐兴奋了一下午,可他们那就是傻兴奋。这事对夫妻二人来说,则有点复杂。
于孟君淮而言,高兴自然是高兴,可他也有点担心。他记得上回生孩子就把玉引伤得够呛,生时困难不说,生完后还被大夫叮嘱一定、一定要好好调养,不然会落下病来。
近几年她调养得怎么样?按理说不错,王府里什么都不缺,进补并不难。
但她今天上午那一出实在太吓人了。大夫把过脉后也说还是气血太虚所致,养胎时一定要多加注意那么,万一她出个意外呢?
玉引自己倒没想到那么深,她觉得自己近来身子都挺好的。加上之前已生过一次,她现下已没有了之前那种无可遏制的恐惧。
她只担心一件事
不会又是双生胎吧颤抖的语声灌入孟君淮耳中,他同时感觉到一只手从衾被中摸了过来,搭在他的手上,全是凉汗。
他反手将她一握:不会。哪有回回都怀双生胎的你从前的十年拜的又不是送子娘娘。
他这么一说话,她便听出他似乎也在怕什么了。
玉引翻了个身,往他跟前凑了凑,胳膊环在他腰上:你不用太担心啊,只要不是双生胎,我觉得就没事!
上一回实在是阿祐迟迟不出来把她磨得太狠了,磨到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油尽灯枯。如果只有一个,应该能轻松很多才对?
玉引一边想这个道理,一边也在自己安慰自己:都说生过一回,第二回就容易了,我这还是头回生了俩,第二回就一个,都不是事儿!
孟君淮听着她故作轻松的话深吸了口气,翻过身将她揽住,不说这些虚的道理。明天我先进宫问皇兄求个御医来,给你开个食补的方子。
玉引想了想,到底还是有点忧心,qáng调说,那你跟御医说一声,也别补太狠,据说把孩子养太大了也不好生。
嗯,我有数。孟君淮边应下边将她揽得又近了些。然后,他满脑子都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想怎么能让她更顺利地将这孩子生下来,想着想着,腹部猛挨了一拳。
他下意识地翻了个白眼,不看也知道她这是睡着了。
年初一,孟君淮早早地就进了宫。乾清宫门口,出来迎他的是皇帝身边的大宦官,一到他跟前就擦了冷汗:爷,您怎么也来了!昨儿那十爷
孟君淮知道他有所误会,直接解释道:我不是来侍疾的。王妃有孕了,求皇兄指个御医。
他几乎能听出大宦官猛地松了口气,瞬间换了张笑脸请他进去。踏进殿门,孟君淮看到皇兄疲惫的面容上也有些不快。
皇兄新年大吉。孟君淮假作看不出他的不痛快,施罢礼后只一五一十地将玉引有孕的事说了。
皇帝显然一怔:什么?
王妃有孕了,但身子虚,臣弟想求皇兄指个御医去开个进补的方子给她。孟君淮平静地又说了一遍,绝口没提太上皇半个字。
皇帝又睇视他片刻后,神色缓和,一哂:应该的,朕即刻让御医过去。
谢皇兄。孟君淮一揖,正要就此告退,皇帝忽地道:去养心殿给父皇磕个头吧。
皇兄?他略有疑色地抬眸扫了一眼,皇帝平静地又说:若他传你进去,你就去陪他说说话,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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