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十分笃然地觉得,不能任由事qíng这么下去,若任由事qíng这么下去,他就不是个男人!
他不明白昨天在二翁主说出那番话时,他是如何做到什么都不说的那种为了自己的命而要眼看着她随意嫁人的感觉,他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没脸见人。
他觉得自己不该死,但二翁主也不该拿婚事换他的命。
一股说不清的火气让谭昱想去跟王爷理论这件事,可他身子实在虚得太厉害。没走出太远倒已扶住旁边的墙缓了两回,走得稍急一点,便觉得心肝脾肺都疼得打颤。
在他猛咳到一口鲜血涌出来的时候,经过的宦官直被他惊了一跳:哎哟喂您这是哪出啊?
对不住。谭昱忍了忍再度涌上来的咳意,扫了眼旁边沾了血迹的白墙,跟他说,公公不必管,我一会儿折回来时,自会收拾。
你是二翁主身边的那个侍卫吧?那个宦官走到他跟前,打量打量他,又瞧瞧眼前这条路,你要去见王爷?
谭昱颔首,问他:可还远么?
远倒不远,前头转个弯就到了,但我觉着你现下别去!那宦官说着撇嘴摇头又叹气,你是不知道,昨儿个王爷到了后半夜才睡,一直忙着给二翁主挑夫家,还不是你惹的事儿!
谭昱心弦骤紧。
下一瞬,正打算继续说的宦官被他撑着肩头一借力,转而就见他大步流星地继续往前去了。
这人到底伤得重不重啊?
宦官神色复杂地皱了皱眉,盯着他的背影又看了会儿,再一叹,也继续走自己的。
书房里,孟君淮正继续为兰婧的事翻着名册,外面传来杨恩禄犹犹豫豫的声音:爷
父子两个一并看去,等了等,才听到杨恩禄续说:谭昱来了,就是二翁主的那个侍卫。他说说有要事求见。
让他进来。孟君淮深吸了口气道。
房门很快便被推了开来,谭昱进屋后定了定气,俯身下拜。
孟君淮和阿礼的神色都变得很复杂。
这衣冠不整的下身还好,上身就一件中衣。这般看上去倒真像是有要事,可现下是腊月啊,不冷吗!
孟君淮正了正色:有事起来说。
谢殿下。谭昱复一叩首,想起身却发现使不上力气,他心里稍一慌又沉住,竭力平稳地一字字道:求殿下别贸然给二翁主定亲,有些事殿下您不知道。
☆、第190章 抬举
孟君淮蹙了下眉头:你说。
谭昱定了定气:翁主她卑职初见她的时候,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孟君淮没有开口,静等下文。
最初那时翁主总有很多顾虑。谭昱跪在那儿盯着地面,回想起从前不禁笑了一声,那时她连在我们面前摔碎了只杯子都会紧张。
孟君淮点点头:这一年多来,她的xng子是转了不少。
她才刚开心起来谭昱蓦地抬了头,与逸亲王的视线一触,他忽地发现自己似乎并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
他好像只是想让逸亲王知道,兰婧从前都是不开心的,现下才刚刚好转,如若就此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她或许就会落回以前的境地。
他想说她至少还有几十年可活,如果一直郁郁寡欢,那会是多么令人绝望的日子
可在他与逸亲王对视的一刹那,所有的话都被他生生噎住。他猛然意识到这些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是多么可笑。
眼前的人是兰婧的父亲,如若他在意这些,根本就不会糙糙将兰婧嫁给不喜欢的人。眼下闹到这个地步,证明的无非是在他眼里,名声比兰婧更要紧而已。
孟君淮淡睇着他的沉默,不知道他一下子噎住声是在想什么,等了一等见他仍未继续说,便问了句: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谭昱怔了怔,苦笑着一喟,卑职想说殿下既然只是不想翁主与卑职有什么,那何必委屈翁主?把卑职支开就是了。
孟君淮眉心一跳:你在想什么?
谭昱被他问得一栗。
孟君淮起身踱着步子道:我说要给兰婧寻夫家,你就觉得我会委屈她?那你觉得谁不会让她受委屈,你么?
他口中愠意明显,谭昱心绪微慌,忙道:卑职不是这个意思,卑职只是听翁主说
她说只要我饶你一命,她愿意回京就嫁人,我知道。孟君淮冷睇着他,那是她在意你罢了。你当我会因为你让亲生女儿受委屈,你以为你是谁?
殿下我谭昱焦急地想要解释,张了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其实并不是这个意思,但听逸亲王这样说,他自己都恍惚地怀疑自己好像就是这个意思了。
可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