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听完皇后磕磕碰碰的报告后,反而微微笑了起来:皇后真是大意了。那李许氏怨恨丈夫,或许他们夫妻不和,两人又私怨,故意说了这些话来报复李斯年。一介恶妇的话语,怎么能够相信呢。李许氏在胡言乱语,皇后怎么也这么糊涂了?
皇后瞪大了眼睛,不明白长泰帝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那李许氏时间事件都记得那么清楚,长泰十七年暮ūn,怎么会胡言乱语呢?
随即,她就反应过来,连忙跪下来请罪道:皇上说的是,是臣妾大意了!明知道那李许氏在胡言乱语,还心急火燎来告诉皇上,是臣妾糊涂了!
待起身过后,她笑着说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五皇子是天潢贵胄,怎么可能会受一个恶妇人的污蔑呢。是李夫人身体不适,李大人特意去请了太医来为李夫人诊疗,所以才迟了出宫。本宫体恤,特令宫中侍卫送李氏夫妻回。皇上,臣妾说得没有错吧?
长泰帝满意地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这位梓童,是最识事务的,实qíng就是这么一回事!
随即,他对皇后说:梓童真是深得朕心,这样说很好,很好!张盛,派人送李氏夫妻回去。另外,今晚ūn熙宫中的妃嫔,一个个都给朕看实在了,若是有什么话传了出去,她们身后的父母宗族就一个都不能留了。长泰帝语气平静地说道。
不管事qíng的真相是什么,但是他不要听到半句关于这些事qíng的讨论,这事,就给皇后和张盛了,相信他们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
在皇后和张盛离开紫宸殿各自去办事后,紫宸殿内只剩下长泰帝一人了,这时,他所有的不甘和怒气才散发出来!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杵,但是他的怒气,却只能发泄在这空无一人的紫宸殿内。
自二十岁登基以来,长泰帝就没有今日这样难堪和难受的时候,自己的宠妃竟然和自己的大臣私通,甚至自己的皇儿也有可能不是自己的骨ò!
这对他来说,是最大的耻ǔ,身为一个帝王,身为天下至尊,他竟然比不过一个年老的臣子,这是他最大的难堪!
想到李妃那低低吟唱的什么小簟轻衾各自寒,长泰帝就觉得嘴角有血要流出来!
到了那个时候,她都还在想着李斯年,似是疯魔般!这让长泰帝如何接受得了!
当皇后说道李许氏那一番话时,长泰帝心中已经认定上官长治是李斯年的骨ò而非自己的血脉。但是他不能认,还要极力遮掩这个事qíng!
这顶绿帽,绝对不能落到一个帝王的头上,哪怕是他自己亲眼看见了那一幕,他都不能认!
这对他的帝王之威,是一个侮ǔ,是一个污点,他绝对不能让臣下、让百姓质疑他的帝王之尊!
他又想到此刻还留宿在宫中的上官长治,越想越觉得他不像自己!
上官长治长相儒雅温和,李斯年就是那儒雅温和的人,而自己从来都威严克制,可是上官长治总是面带笑意,对人热诚亲切,那李斯年可不就是老好人吗?
到了最后,他觉得无论是样貌还是xng格,上官长治和李斯年都是十足相像。列子所谓疑邻窃斧的道理,在长泰帝身上完全体现!
但是这一刻,长泰帝所念的就是要怎么收拾了这个局面,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帝王之威严有失!
第二天一早,张盛就前来回复长泰帝,他已经将长泰帝jā代的事qíng都办好了。
那天进入ūn熙宫中的妃嫔已经被金吾卫严密监控起来了,而他则带着长泰帝的暗卫去了李府。
他从李府的密室里找到了许多李妃的画像,这些画像有贵人时的李妃,也有嫔时的李妃,记录了李妃不同的时期,而且每一幅惟妙惟肖,仿佛李妃笑意盈盈要从画上走下来一样,除了看得出画艺高超之外,更看得出画画人倾注的感qíng之深。
另外张盛还从密室中找到了李斯年和陈修齐、方从哲等一众官员的密信,知道了李斯年一直暗中为五皇子办事,就是为了让五皇子登上皇位。
张盛已经连夜审讯五皇子府的幕僚李可安、许三思等人,在严刑bī供之下,他们也供认了当年姜选的事请、二皇子妃灵前小产的事都有李斯年的手脚。
甚至,十皇子也是死在他们的毒计之下,李可安、许三思等人已经畏罪自杀了。
陈修齐、方从哲等五皇子府一系的主要官员,也都被暗卫拿下了,陈修齐承认昨晚夜宴之时,是代李妃将一封书信jā给李斯年,但是他不知道信上写的是什么。
至于和五皇子有关系的另外官员,则等待长泰帝的旨意后再行处置。
当长泰帝看到这样看到那一幅幅李妃巧笑倩兮的画像,再听了张盛的报告,终于忍不住了,将画像和文书从书案上一扫而下!
他咬牙狠狠道:朕的宠妃,朕的皇儿,朕的重臣,真是好啊!这些年朝廷中发生的事qíng都和他们有关!朕的亲生皇儿,朕的嫡亲皇孙,竟然是他们的毒计陷害啊!他们真是好啊!真是好啊!
猛地,长泰帝一口气提不上来,他紧紧捂住心口,似乎要站不住了,踉跄了几下。
皇上保重,皇上保重啊!宣太医!宣太医!张盛见状惊恐地大叫,生怕皇上气急攻心,连忙吩咐了小内侍去奉药局宣太医了。
他自己则不断地顺着长泰帝的胸口,让他把那一口怒气消散开去,这个时候,皇上千万不能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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