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以倒是愣了下,回王爷话,我阿玛叫素泰,是西山键锐营参领。
是吗?恭亲王沉吟着,复又打量了她好几眼,顿了顿才道,大概是我瞧走了眼,不过真是像。
素以心里知道,大概又逃不脱拿这副长相说事。她大度的笑笑,世上长得像的人多,奴才这脸型儿外头一抓一大把,王爷认错也是应当。
六王爷皱着眉头琢磨,也没到她说的那种程度,就是这长相似乎天生的和宇文家有缘分,每一辈儿里总会出现那么一两个。这事儿挺稀罕,像个怪圈,这位兜兜转转不是到御前了吗!也许美人都有共通点?长来长去,一不留神长重样了?
也不管这么多了,往行在努努嘴,万岁爷在呢?
素以回身看看,是,万岁爷扎营后就没走动过。
几个人抖擞起jīng神往御营方向去了,这么多人里头就小公爷没挪步,挨过来看她手里的火把,这是你扎的?
素以点点头,是我扎的。
长满寿在一旁a嘴,公爷,您不去见万岁爷?
小公爷不以为然,万岁爷想玉爪,他们送去就得了。一只鹰,蒙上眼睛又不扑腾,也用不着四个爷们儿护送吧!嘴里说着,视线在素以身上打转,热络的问,你在御前好不好?习不习惯?主子挑不挑眼?为难你没有?
这一长串真够叫人觉得贴心的,长满寿翻着眼睛往别处看,素以觉得小公爷有点像家里兄弟,他们每回来探她基本也这么问,就怕在宫里当值吃亏。她肃了肃,谢谢您的关心,奴才一切都好,万岁爷正气,没有难为奴才。
这就好,起先提铃叫我担心了好几天,一看见下雨起雾可愁死我了。又觑觑她手里淋了蜡的棉纱把子,腆着脸道,回头我还要巡营呢,你这个送我吧!
素以大方递过去,行啊,不过用不长可别怪奴才。我头回扎把子,可能棉纱裹得不紧,几下子就烧完了。
没事儿。小公爷在乎的就是那份qíng罢了,想起她要来帮他熬鹰,心里热腾腾的,眉花眼笑道,我知道御前规矩,等我把鹰放出笼就去万岁爷跟前借人。替你告个假,你帮着我点儿,等鹰熬成了我带你逛木兰围场,是逮兔崽子还是挖红薯,由着您选。
他说的那些她都喜欢,可是像她这类的没法儿胡天胡地跑。况且这又是个近乎陌生的人,要是万岁爷发话叫去还行,自作主张怕是脑袋不保。她抿嘴一笑,我只替您熬鹰,别的就算了。万岁爷跟前还要当值,撒出去不知道归港,回头再惹事。
也成,小公爷想,先这么着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开始狩猎了,他拿出看家本事来gān得漂亮点。不过一个小宫女,做姐夫的总不见得舍不得给。
两个人正聊着,长满寿看见那贞站在王庭大帐外冲这儿招手,他吓了一跳,赶紧的喊素以,快快,有话下回再说吧,那边叫呢!别耽搁了,撒丫子跑!
素以也急了,匆忙对小公爷蹲个福就往行在去了,剩下小公爷对着美人背影长叹,真是个齐全人儿呀!
长满寿顺着看过去,窈窈窕窕的身段,云头大背心罩着,袍子掐了腰线,背心和袍子jā界的地方像小号套娃外头扣了个最大号的套娃,越空越显得玲珑纤细。他应景儿的咂咂嘴,可不!
小公爷回过身来看长满寿,你说我要是开口和万岁爷要人,万岁爷能不能给?
长满寿琢磨了一下,觉得小公爷是块很好的试金石。目前不知道万岁爷对素以的态度,要是没那心思,赏了也就赏了,小公爷少不得来谢谢他这大媒。要是留着不赏,那更好,说明万岁爷对素以不一般。往后沟沟壑壑的多,他适时的拉拢拉拢,把荣寿这小子打发到玉泉山上打水,也不是不能够。
他仰着头笑,您和万岁爷是什么关系?上回奴才听见有人管密贵妃娘家弟弟叫国舅爷,奴才差点没上去理论。他是国舅爷?瞎了眼的,这世上只有您才是正牌,您和万岁爷那才是真亲戚。所以奴才想,只要是您开口,万岁爷没有不答应的。
小公爷有了底气,先讨下来,等孝满了再迎人。可惜了要等三年一头说着一头夹着棉纱棒子走了。
长满寿也得往皇帝大帐前听差遣去了,逢着荣寿出来传膳,一打门上毡子,正看见垂手侍立的素以。王庭深远听不见里头动静,不知道皇帝和她说了什么,她脸上显得有点讪讪的。
其实并不是皇帝说了什么,讨人嫌的是琼珠。yīn阳怪气的,皇帝问她哪儿去了,她还没开口,琼珠抢先替她答了,字里行间含着她偷jan耍滑的意思。素以恨得直瞪她,真是个没血xng的东西,她爱在万岁爷跟前显摆别拖她下水呀!不替她说好话就算了,还落井下石。
皇帝听说她去扎火把了,倒也没什么表示。手臂上架着鹰,绕着大帐缓步的踱。琼珠见他没有责罚的意思,还在边上添柴火,说什么不在圣驾前侍候,万岁爷找人找不着。自己的差不好好当,太监的活儿抢着gān等等。
素以忍了半天,到底忍不住了,您少说两句成吗?我当值开小差了,我认罚,要不您叫主子下旨处置我呗?
琼珠被她的话顶住了,谁有胆子指使皇帝啊,她是存心给她上眼药呢?
不想皇帝闻言转过头来,一身劲装看着英气bī人。两只眼睛炯炯的,和他臂上海东青一个眼神,你当值期间擅离职守还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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