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伸出双臂搂住了他,一双空洞的眼睛渐渐地明晰起来,点点烛光映在其间,若夜空中的繁星一般,他眼皮因为方才的哭泣带着粉色,他抵着他的额头,垂着漆黑的眸子看着他。
半晌,却是抬起下巴亲了亲他的唇。
猊烈莫名慌乱地闭上双眼,心间重重一跳,这吻慢慢地往下,猊烈喉间干涩起来,不由翻了一下喉结。
对方细腻的手掌滑进他的掌心间,十指与他紧紧相扣,猊烈有些受不了,他想翻身将他欺压下去,可那人却是轻易地推倒他,俯下了身去。
幽香袭来,是迷了心智的毒药。
空气渐渐热了起来,透过纱幔,纤细的人影像一株极其鲜妍的风中百合,他颤颤地开放在塌间,开放在猊烈的身上,开放在了他错乱迷失的神志里。
猊烈如同困兽,他是何等气力,可结实壮硕的双臂却破天荒地毫无招架之力,艳丽的妖精如同一枝昳丽非常的曼陀罗,不费丝毫气力便困住他。
猊烈被他卷入了一张无可挣脱的网内,全然没有了任何的自制力。
这一场由对方主导的战争,他全然处在下峰,半点由不得自己。万般无奈,他终于放弃了抵抗,在对方的看似柔软,实则强势的逼迫下,彻底败下阵来。
空气终于渐渐冷了下来,所有的意识回到了脑海里面。
烛光透过纱幔,柔软地发着微光,榻间幽香萦鼻,似是徜徉在春末的花海之间,身边的玉一般的人失神地望着前方,浑身拢着一种圣洁的柔光。
那一瞬间,他突然极度渴求对方像以往那样轻轻地将他的脑袋揽进怀里,让他可以放空一切自由地享用他的温柔。
于是,他握住了他的手臂,不自觉露出了几许祈求的丑态。
可身上的人也瘫软下来,他眸子里有着水意,却不再有那样温柔的艳色,他眼中是空的,冷寂的空洞。
他嘴唇蹭了蹭他的耳廓,微微喘着,他说:
“你对我没有爱,但我也一样可以让你如此。”
猊烈饱满热涨的一颗心渐渐的冷了下来。
他在报复,用同样的手段报复,他这样柔软的人,给的刀子却是这般锐利,锐利到他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猊烈本该按捺下所有,无关紧要地说上一两句讥讽的话挽回面子,然而,那一刻,他全然想不到任何一句反击的话来。
眼前之人眼角带着他从未见过的神情,喘息着:
“我的阿烈不会怪我改变他的命运的,他不会舍得让我难过。”
他喃喃地重复着:“他怎么舍得我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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