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声轻柔的叹息。
李元悯浑身都僵直了,他怔怔地推开了他,他嘴唇动了动,又惧怕似得,将他嘴唇给捂住了。
他是那样惶恐又无助地看着他。
猊烈想笑,却是两行眼泪下来了,他拿开了他的手,哑声:“我的殿下……我的娇娇……”
李元悯终于从他的眼神中懂了一切,他乌突突笑了两声,却突然怒上心头,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他咬着牙,又不甘心,使了狠劲锤在他胸膛上。
“你去哪儿了!你敢回来!你还敢来见我!”
猊烈任他打,他热泪滚滚下来,却是笑着任他的心肝发泄着。
一阵风卷过,吹起一地的浮尘。
李元悯打到累极,他剧烈地吸着气,额头重重地抵在他的胸膛上,他哆嗦着,再也忍不住,一把抓着他的衣襟嚎啕大哭,他哭到歇斯底里,浑身都在发颤。
“不要……再让我伤心了……”
“不许让我伤心了……”
“不会,”猊烈搂住他,紧紧的,他的泪滴在他雪白的脖颈上,“定不会了。”
外头的御林卫终于破门冲了进来,所有人都看见了他们端方贵重的陛下,失态地抓着武威候的衣襟,哭成了一个孩子,而武威候的眼角分明也有湿迹。
没有人明白那是为什么。
这两只孤兽,是如何走到如今的,他们都不明白。
陛下约莫被吓坏了吧,众人皆是这般想。
夕阳染红了天际,白云灼烧起来,连破废的庙宇也涂上了一层金红。
今日是冬至,是黑夜最长,白昼最短的一天,当这一日过去,也便代表着最漫长的黑夜过去了。
墙角干枯梢头悄悄吐出了一点新绿,宣示着生机的到来。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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