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茄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骆加礼揽过她,让她靠在他怀里,随意地抚弄着她的头发,沉吟几秒开口道:“大哥有个未婚妻,青梅竹马,本来我爸妈意图两家联姻,他去世那年正打算订婚,后来……”
向茄换了个姿势坐,托着下巴,靠在他腿上,听他停下来,仰头看他:“后来怎么了?”
从她的角度,他脖子上那颗锋利白皙的喉结就在眼前,也在她话音落下之际,向茄的视线才后知后觉聚焦在上面,看着这颗喉结轻微的上下滑动,她也跟着咽了咽口水。
“后来我大哥去世,两家联姻失败。”他用平静的嗓音说道。
向茄注意力从他的喉结上收回,问道:“那个姐姐呢?”
“她出了国,后来听说。”
骆加礼顿了顿,接着说。
“自杀了。”
风大,绿波在脚底涌动,头上,松树哗啦哗啦。
骆加礼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继续用他平静的嗓音说:“两年以后,她家破产,他爸跳楼,妈妈住进了精神医院,公司被收购,家产拍卖。”
向茄趴在他腿上,久久没有说话。
风里,她靠过去,伸手从他手臂下穿过,紧紧抱住他,脸贴着他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声,轻轻说:“那时候没能抱抱你,希望这个拥抱来的不晚。”
骆加礼搭上她的后背,慢慢抚摸摩挲,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只要你来,多迟都不晚。”
向茄把脸更紧地挨住他。
又坐了会儿,骆加礼捞起她,“走吧。我带你古城走走。”
“好。”
回去的路上。
向茄突然说:“你想摆脱这种生活吗?”
“在这里的生活?”她看向他。
骆加礼略停下脚步,也看着她。
“我尝试着想拉你出来,和我一起。”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来到这里,听了你的故事,和你大哥的故事,我发现我错了。”
“如果你自己不想出来,没人能拉你出来。”
骆加礼依旧不做声,依旧看着她。
向茄轻轻的自语道:“我突然明白,永远不可能,你永远都不会放弃。”
“你活在大哥去世的阴影下,你愧疚,也迷茫,如果一天不放弃,你一天走不出来。”
“永远不放弃,永远走不出来。”
她继续轻轻的说着,风声把她的声音盖过去,但骆加礼每一个字都听得很清楚。
她说:“世界很大,有很多事情在等待着你。拼命想找到的东西注定不会成功,因为太过执着。”
“找到真实的自己,更好的做自己,比做更好的自己,更好。”
“也许真实的你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真实的你会有很多人不喜欢,你还会愿意做那个真实的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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