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眼不见人前的冷漠,漆黑的睫羽和缓的垂又掀起,周嘉荣攥了攥祝余并无一点饰物的手,心里想,缺点东西。
克制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还有6个月零12天。”
祝余算了下,六个月零12天后……是他的生日。
十八岁成年的生日。
成年了,好像能做的事就特别多,比如大佬晚上洗澡的时候,不会再反锁着门,小里小气的不让他看。
穿过回廊即将进宴会厅的时候,祝余被握着的手松开了。
看向大佬,对方眉微拧,像想起了很不愉快的事,而之前宴会厅发生的能让人不高兴的事,好像只有几个集团老总热情的……
祝余站住不动了:“周叔叔”
周嘉荣看他。
祝余挺煞有介事的叮嘱他:“你别怕。”
他重新牵起周嘉荣的手,单方面努力着让两个人十指交握:“秀恩爱,去吗?”
周嘉荣视线凝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上,片刻后又看想祝余:“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想,祝余其实知道的。
自家养的小崽子,其聪明成熟远胜别家,怎么会不知道以他未成年的年纪,以两个人世俗地位的悬殊,今天这么摆明车马,人们或许会惊诧他周嘉荣会玩儿,更多的却是贬谪祝余沦为玩物。
祝余眉梢一挑:“知道。”
最好的最坏的结果,他都知道,并且愿意为此付出。
虽然他喜欢大佬的照顾,但谈恋爱这东西是相互的,总不能下次再出来个别人,又让大佬生一回闷气。
小花厅,
晋胜池在祝余和周嘉荣离开后,手一松,捧花就掉在了地上。
满屋子的花扎的眼睛疼,他无助的喊:“哥……”
晋川心疼坏了,拍了拍他的背:“我在,我知道,阿池……没事啊,不是你不好,没事啊……”
多少年了,见惯了弟弟没心没肺飞扬跋扈,就是穿尿不湿的时候哭都没这么凄惨过。
晋胜池觉得腿疼,蹲地上,抱着晋川的腿,额头抵上面,带着哭腔:“我想过的,我想过祝余会喜欢别人,可我觉得没关系,谁能比我好……可是……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是周嘉荣。
那个人,他从小就和周铭一起仰望,像一座始终屹立不倒的大山,所有的傲气在碰到对方时,全都成了笑话。
连争取都没有办法。
宴会厅中,晋父晋母正和相熟的人攀谈。
两个人心里其实都不平静,每隔几秒就要不着痕迹的看一看与小花厅最接近的,宴会厅的那个大门,唯恐错过儿子牵着未来儿媳妇出来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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