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了,她演的就是那个不受重视的女儿,要被父亲牺牲的女儿,从出生就不被任何人期待与宠爱的女儿。
难道她心里,一直就是这么认为的吗?
沈鸿煊不敢置信,他跟童梅当年是怎样期盼着她的出生啊!他们说好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就生这一个。男孩就送去当兵,如果是女孩儿,那就把她宠成小公主。
可是,沈聪……后来又有了沈聪。
沈鸿煊想到这里,如置身冰窟。
她才十几岁就要写遗嘱,要拿走她妈妈的东西,要写这样一心只要儿子、不爱女儿的父亲。
原来她是这么看自己的。
沈鸿煊坐在电影院里,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他呆滞地看着荧幕里已经长大的女儿,泪流满面。
终究是他错了。
……
电影放到最后的演职人员表,其他观众已经开始离场,政委激动地拉着他说:“老沈,快看,宁宁的名字!就是她想出来的舞蹈!”
他说完,发现沈鸿煊情绪不对,像是哭过:“你不会吧,‘吾家有女初长成’,感动哭了啊?不过确实演得好,刚才前面好几个人都哭了。”
沈鸿煊心里堵得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摆摆手,艰难吐字:“我先回去了,改天再谢你。”
他仿佛又回到了童梅离世那一天,大脑混混沌沌,感觉一切都意义不大。
沈鸿煊回了家,自从那天宁宁走后,他就不太回来,一算日子,又是好久没有回过家了。
宁宁小时候常说,他们才是一家人,她不是。可其实,她走了之后,他觉得部队比这里更像家。
沈鸿煊今天是想问问姜玉玲,那条项链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先前究竟是怎么对宁宁的?
那天在双彩县,她就表露出指责宁宁、不愿意给她钱的意思,这到底是惊惧过后的失态,还是一直以来,把他蒙在鼓里的常态?
沈鸿煊进门,家里竟然还挺热闹,沈依依回来了,母子三个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姜玉玲一看到他回来,赶紧迎上去:“怎么这么晚回来?哎,你这几天没回家不知道,宁宁这孩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给我和依依都寄了好大一包报纸。”
沈鸿煊已经看到了餐桌上的两大摞报纸,随手一翻,居然是跟电影有关的评论:“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全世界都知道他女儿拍电影了,只有他不知道。
“还不是怕你在部队忙嘛,我就想着不打扰你了。”
“我不是说过,宁宁的所有事情都要立刻告诉我?”
沈鸿煊说话威严,气势逼人,姜玉玲心虚得咽了咽唾沫。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