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老臣话音一停,似乎吵完了。越王精神一振,“几位商量得如何了?”
蒋国相站出来:“王上,年前奉国军刚刚拿了一笔军饷,怎么都不该这时候再来要。臣以为不该给。”
明州富得流油,犯得着来临安刮油水吗?
另一个老臣愤慨:“奉国军要这么多军饷,到底想做什么?”
这话有些诛心,所以没人接。
李熙让淡淡地道:“奉国军的战船有问题。”
三人都看着他,连越王都诧异了:“九郎如何得知?”
他们心里一酸。
越王本来就倚重李熙让,最近居然连九郎都叫上了。不知他哪里又得了越王青眼。
“汤将军的楼船比上次的短了四尺,用不是上好的杉木,桐油刷得不够,船首虎雕非常粗糙,虎须还雕断了。另两艘大翼和桥船也有些问题,但我没能细查。”
战船断了虎须,乃是大忌,很不吉利。军中绝不可能要这样的船。
他只是派人稍微比对了一下,就查出大问题。
蒋国相喃喃地道:“但乍看上去,和上次的一模一样……”
特意造了一模一样的楼船,原来的船去哪里了?
这事没人敢轻易开口。
商量不出结果,几人都散了,越王单独留下李熙让。
李熙让这才开口:“近来天气炎热,我们可以先以备灾为由,拖延一段时日。再寻个时间,给老将军说说检阅战船之事。”
先王时,越国与吴国交战,先王曾在钱塘湖检阅水军,给将士们践行。
如今中原大周崛起,南方几个小藩国都缩手缩脚,以保全实力为上。加之越王也削了异姓军权,好些年没检阅过水军了。
若是战船有问题,他们就有理由整顿奉国军,把汤老将军拔出去。
越王捋着长须,“此计甚好。”想了想又问:“九郎确定战船有问题?”
要是没问题,岂不是奉国军趁着检阅时倾巢入临安,引狼入室?
李熙让咳嗽两声:“透个口风罢了。”
没说一定要做。
投石问路,就看汤老将军如何反应。
越王连连赞赏,忽然问道:“你为何会查战船?”
这不是他分内之事。
李熙让很平静:“听说汤家子弟和郡主起了冲突,就查了一下。”
越王眉头舒缓下来,话题忽然拐弯:“你老大不小,是该成亲的年纪了。”
李熙让躬身:“谢王上挂怀。”
老建安侯是李熙让的远房伯父,膝下无子无女,打算过继李熙让继承爵位。可惜没来得及办事,老建安侯就突然病死了。
他独身一人在临安,无亲无友,形单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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