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仿佛不经意地问:“听说云娘最近找了个新的剑术师父,该不会就是你吧?”
李熙让抬头看他一眼,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些相似的痕迹。
“不敢欺瞒王上,也不敢在郡主面前充一声师父,不过是晚辈之间逗趣玩乐罢了。”
“你不烦她?”
“郡主生性纯善,如何会烦?”
越王乐了:“其他人都说云娘嚣张跋扈,一年到头天天来孤这儿告状,只有你会这么说她。”
李熙让一回到侯府,墨竹就来禀报。
他一脸幽怨:“郡主可能是穿了裙子,觉得不方便,就回府去了。郎君,这千万不能怪罪小的……对了,小的已经让人去停云楼了,听说郡主喜欢那家的东西!”
李熙让摇摇头。
兴起而至,兴尽而归,陆云娇还有几分魏晋遗风。
“她向来随性,且由她去吧。记得多备些吃食。”
陆云娇卸了发钗,正在挑衣裳,突然打了个喷嚏。
她揉揉鼻子,去年的衣裳比在她身上,镜中的她露出了脚踝,显然是在这一年又长高了不少。
她念叨着:“肯定是李侯在念我,看我下午不揍翻他……”
李熙让恰好走进书房,也打了个喷嚏。
文竹见他来了,赶紧端药过去。
回来得正好,再晚就凉了,他刚刚生了炉子,准备把药煨着。
李熙让看着满桌文书,却静不下心来,一直想着陆云娇穿了裙裳的事。
他拿起药碗一饮而尽,刚放了药碗,又端起来贴到唇边,这才意识到这不是酒而是药。
抬眼一看,文竹捏着一块糖,还没来得及放进碗里,正张大嘴看着他。
李熙让移开眼神:“今天药不苦……不是说了以后都不许放糖?”
文竹赶紧递台阶:“小的最近记性差。”就一口把糖吞了。
李熙让:……
刚想让文竹把糖给他。
文竹看见他还紧握着药碗,“郎君想饮酒了?大夫说饮点酒不妨事,正好前些日子蒋国相送了两坛桃花酒……”
李熙让应了一声,文竹就颠颠地取了酒来,替他温酒。
室内腾起清淡的酒香,李熙让看着小火炉,莫名觉得有些热。
他推开窗,看着院中杏花。恰巧一阵风吹来,些许花瓣飘在窗台上,指尖轻轻一碾,就现出嫣红的粉。
他扫起几片花瓣,解下腰间的白色香囊,放了进去。
文竹做事讲究,特意取来一只白瓷碗,盛了桃花酒放在桌上。
莹白的瓷和淡粉的酒,像极了日光下少女慵懒的肤色,醉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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