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朔风冷月,街上行人渐稀,而马车内情潮汹涌,逐渐攀升的温度烧得顾菁菁呼吸发滞,钗环鬓松。到最后她放弃了挣扎,哑着声求他:“王爷快些了事,天色不早了,菁菁还要赶着回府。”
她攥紧元襄的衣襟,等着承接那一刻磨人的涩痛,然而他却停下来,双臂撑在她头两侧,剑眉紧蹙,看起来似乎有些不适。
顾菁菁望着他难受隐忍的样子,吱唔问道:“怎……怎么了……”
元襄并未答她,短暂的沉默后翻身而下,打起窗边幔帘。
寒风呼啸而入,顾菁菁借机坐起来,拉紧半松的衣襟,愣愣看吐酒,唇角随着他痛苦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欢畅勾起。
吐吧,把那颗黑心吐出来更好。
守在外面的宁斌听到动静,迅疾上前察看,“爷,您没事吧!”
“没事……”元襄吐了个底朝天,接过宁斌递来帕子擦去嘴上污秽,复又端来矮几上的清茶漱了漱口。
这一折腾,人回到马车内立时泛起了迷糊,只身躺在了软垫上。
顾菁菁见他阖眼要睡,不由松口气,迅速穿好凌-乱的衣裳。正准备开溜,他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使劲一拽,她登时跪在毡毯上,上半身扑进他怀中。
“别走,陪着我。”
元襄将她的脑袋叩在肩头,下颌蹭了蹭她娇俏的眉眼。
顾菁菁动弹不得,只能保持这个姿势待在他怀里。直到身子僵酸,他的呼吸才平稳下来,手臂上的力道随之减轻。
她借机逃离元襄的钳制,盯着他沉睡的面容看了一会,下手解开了他的中衣。
朦胧的火烛下,他露出的肌理健硕有型,肩膀和心口处还留有她啃咬抓挠后的疤痕,历久弥新。
顾菁菁眸色黯了黯,将两边的窗幔各自卷起一条寸把长的缝隙,朔风登时穿堂而过,冻的她打了个寒颤。
下马车后,她对面生忧虑的宁斌说道:“王爷醉得厉害,已经歇下了,你们快回府罢,记得弄些醒酒汤给他。”
“是。”
宁斌未再久留,当即翻身上马,引着马车往王府行去。
如顾菁菁所愿,翌日起来时元襄只觉全身乏力,宿醉还发起了高烧。府医过来诊治,俨然是着了风寒,需要好生调养几日。
饶是朝里事多,可元襄昏昏沉沉,难以集中精力,只得告病在家休养生息。
喝完汤药,他甚是后悔昨晚的放纵,叫宁斌进来问话:“从芙蕖轩出来,我去哪了。”
眼见这是断篇了,宁斌如实道:“爷去找顾娘子了。”
元襄额角一跳,沉郁的神色中透出一丝紧张,“然后呢,我干什么了?”
“爷跟顾娘子在马车里说了会话,具体属下就不知晓了。后来爷醉的太狠,吐了,顾娘子照顾了好大一会子,快宵禁了才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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