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竟真在这儿看见了碧梧。
碧梧听他这么说着,仍旧无辜地睁着眼,也没流露出什么慌张或窘迫的神色,仿佛并不理解楚栖话里的意思。只是他的脸色有些虚弱的苍白,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楚栖注意到了这点,却也不想刨根问底,他只觉得心累,天知道这些人在打什么算盘。对于他来说,目前紧要的也只是发展男团罢了,虽说如今似乎遇到了瓶颈……
他道:“你也出去罢。”
碧梧咬着嘴唇,良久没有动作,最后只又在纸上写道:世子始终是我的救命恩人。
楚栖半真半假地嗯了一声,未给予过多回应,碧梧低垂着眉眼告退。
在他放下纸笔的时候,楚栖注意到他手腕上严严实实裹了好几圈纱布,似乎受了伤。但显然,两天前那里是没有痕迹的。
楚栖并未出声询问,但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想。
天际霞光一瞬而逝,很快垂下夜幕。两道宫墙之远外的宴会动静竟也能传至此处,虽说不过是些低浅的曲音,但也听得出是喜乐。楚栖遥遥听了近两个时辰的热闹,终于发现这声响由远及近,簇拥着的辇车骊驾入了摘星宫,而后在紫微殿前停下了。
楚栖双耳聆听着动静,不由紧攥起了手心,生怕错过柳戟月说的“今夜好戏”,然而过了许久,直到紫微殿熄下大半烛灯,外头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楚栖瞟了眼殿外,天朗星疏,月色正浓,理应是皇帝与公主的——不,现在是贵妃了——洞房花烛夜。他自觉好笑,所谓的好戏不会就是指这个吧?
紧绷的神经无由来地松懈,而这一舒气,身上被刻意忽略的感受就浮现出来了。睡了许久的脑袋困意全无,但架不住饥肠辘辘。
其实晚膳也用过了,但现在已经临近夜宵时间。楚栖把碧梧召进来,正想让他去问问御膳房还有没有能吃的东西,便见前方推门进来了一个人,霎时话音一顿。
楚静忠大步迈进殿宇的动作也随之缓慢下来,他瞥了眼楚栖,似乎本想说些什么,但在看到躬身瑟缩的碧梧后却忽然面色一变,抬眼打量起他。
若说楚栖之前碰上敬王有七分忐忑,那在被皇帝戳破身份后便有九分紧张,再加上一个来历不明却是柳戟月刻意寻找的碧梧……他现在心口可含着十二分的惶惶不安。
“宫宴结束了?”但必须强作镇定道,“还剩什么吃的吗,我饿了。”
楚静忠沉默了一下,“应当还热着屉奶黄包,你要么?”
“……”你对奶黄包真的是真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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