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栖觉得自己要是点了头就像是虎口夺食,但管他呢,反正初始好感度也是谷底,他现在饿得简直没法思考,于是欣然接受:“有多少吃多少。”
楚静忠的眼神果然微妙闪烁了一下,这才挥手命人去拿。
楚栖道:“碧梧,你也去。”
但在擦身而过时,楚静忠扯住了碧梧胳膊,淡淡问道:“他是谁?”
楚栖瞄了眼碧梧,很好,害怕得全身颤抖,浑不知他猛然发力也许能把楚静忠撞吐血。
他想了想道:“在勾陈殿伺候的内宦。”
“我从没见过。”楚静忠捏着碧梧的脖颈,强行让他抬起头,“跟谁手底下的?”
碧梧疼得“啊唔”喘息,却始终说不出半句话。
楚栖道:“他叫碧梧,是个哑巴。我之前也没见过,但是由椿公公领进来的,不可能是刺客之类。”
“哑巴进得了皇宫?”楚静忠冷笑了一声,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碧梧双脚离开地面,眼瞳大睁,无助地蹬着腿。
就在碧梧即将被掐断喉管的当口,他的眼神忽然一厉,双手握住楚静忠手腕,一压一折,生生凭着无穷气力掰开了敬王五指,就待再补一击,楚静忠却也早有准备,另只手从斜下方贯入,狠狠击在碧梧肋间,直将他击飞数丈,撞在墙上,“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半点动弹不得,观其模样,已是生死不明。
这一系列惊变发生的太快,楚栖本欲静观其变——碧梧虽是由自己救出的少年,此时却显然更像是柳戟月那边的人,何况自带神力,与敬王缠斗也正合他两不相帮的原则。然而碧梧虽是力大,却不懂内功运用,饶是能够伤到敬王分毫,却真要被下刻夺取性命。
“等等!”楚栖赶紧出来制止,即刻检查着碧梧伤势,语速飞快道,“今夜陛下大婚,就算有什么大事,也该按捺不发,等明日再行裁断……”
他的话却忽被扭曲的笑声打断,楚栖悚然看去,只见楚静忠捏着近乎断裂的五指,冷漠惯了的面容下蕴藏了滔天怒火,“毫无内力的身躯里蕴含了如斯神力,本王实在闻所未闻,非要说起来,也只在古籍里见过记载。”
“世传白虎血脉天生神力,可推动山中巨石,举起千斤重鼎,如今白虎血脉极其稀微,西宛皇室只剩下两个活口,但也足够精纯……本王也相信,只有那所谓的血脉之力能有胜过本王的力量。”
楚静忠一步一步逼近过来,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装什么喑人无声,怕是一开口便能听出口音,生怕露馅吧。”
楚栖心中大惊,侧头去看碧梧神情,却见他垂首闭目,气息微弱,已是半死不活,自然听不到楚静忠的话。楚静忠却仍道:“你摸他脉象,是否可探到我之气劲深入他五脏肺腑,虽重伤却不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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