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真如预想,那么京城真算得上是风云将起了。
想到自己回京后可能要面临的事情,谢昭长长叹了口气。他对上彭勇的目光,好声好气说:“你放我回去,我回京替你揪出背后之人,你觉得如何?”
彭勇看着他细皮嫩肉,说话都轻声细语的模样,眼中浮现几分嘲讽。
他蹲在谢昭面前,咧开嘴讥讽地笑:“如果真的是朝廷那些大官做的,就凭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凭什么本事把人撂倒?”
以貌取人可不对。
谢昭谴责地看他一眼,忍住把过往战绩抖给他听的欲望,下巴轻抬,哼哼道:“凭什么本事?就凭我是御史台的人。”
谢昭想,弹劾人这件事,他们御史台可是专业的。
彭勇可不知道谢昭的本事。
在他看来,大峪的所有官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眼前这个年青的俊秀文官也一样。他此刻这么说,也不过是好骗取信任,让他们放了他而已。
这样一想,旁边的彭申还没反应过来,彭勇的手就已经勒住了谢昭的脖子。
他手上用力,准备欣赏眼前人面容青紫的狼狈模样:“——可惜,我不相信你。”
一旁的彭申狠狠皱起眉头,连忙道:“阿勇,放开谢大人!”
彭勇现在一无所有,哪怕还听得进彭申的警告?
这几年所受的屈辱、无奈、愤恨一齐涌上心头,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只狠狠盯着面前的谢昭。渐渐的,眼前这个俊秀的少年人的面容竟然开始与多年前挥着鞭子的监工重叠起来。
他们都是大峪的官员,欺压人的渣滓
彭勇呼吸渐渐加重。
他手上力气加重,狰狞一笑,已是动了把人掐死的心!
就在这时,腰间忽然抵上了什么冰凉锋利的东西。
彭勇猛然清醒过来,停住了动作,额上青筋跳动,可他却说不出话来。
夜凉如水。
不知何时割断了绳子的年轻文官笑眯眯看向他。冰寒的月光下,不久前还被他下定义为“娇生惯养”的年轻文官笑容灿烂,眼眸里却不含任何感情。
锋利的匕首抵着彭勇的腰,那握着匕首的手葱白修长,没有半分颤抖。
这手是谁的,彭勇当然知道。
微风吹动树叶,在地上映下波澜破碎的树影。
谢昭对上彭勇的目光,含笑问:“猜一猜,到底是手指勒断脖子的速度快,还是匕首进入腹中的速度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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