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九恍然大悟,他赶紧抬起右掌,掌间银碎果然是活物,此刻银碎的花纹再次改变了,由独眼蛮牛须臾化作了夔牛。
虽然牛头处依旧残缺不全,然而四条牛蹄逐渐合并为一条,正是夔牛的征兆。
戚九的记忆如翻阅的书页一般不停地翩翩起舞。
犀牛衔杯。
青牛衔杯。
蛮牛衔杯。
夔牛……衔杯……
戚九顿悟了其中深刻的奥义,从身体最深处缓缓释放出一口无奈的气息。
不是犀牛衔杯银纹时刻产生变化,而是有人冥冥中在指引他某些信息。
从独眼蜚牛的时候,他隐约便觉得不好了。
待戚九再看地面夔牛威震天下的雄伟姿势,十成十的逼真骇人,这层幻不知由谁所编织,然而并不属于噩梦幻彧,而是有人用幻法意念,在改变着整个幻彧的轨迹。
世间再不可能有人能比得上自己的幻术,除非是……
灵宗大禅。
戚九并不忌恨这个烨摩罗的对手,相反的,这个从未谋过真面的对手一直在教他人生艰难。
抚摸着手间斑驳的银碎,他一路借助其力量斩杀敌人,反而被人利用了都深深不曾自知。
一抹开怀又苦涩的笑意在他的脸上变得深刻起来。
观来,也该让一切结束了。
……
上官伊吹孤身只影,两天一夜的鏖战已让他的形容举止有些癫狂的征兆,猩红夺目的官服因为激烈的杀戮而变得深沉可怖。
唯有他的脸颊像吸饱了汁血的精华,张艳至一种无法臆想,更无法描绘的地步。
巨刀紧握,明亮的杀光自弯曲的刀面上行走,映衬在他的眼底后,散淡出某种熠熠的光彩,令人望而生畏。
而他的背脊朝南,一直以某种守卫的姿势守护着巨大的噩梦幻彧,绝不允许沅殇鬼婴的靠近。
而此刻,谢墩云与龙竹焺亦交战得不容分割,两道身影已然合作一片。
白式浅自然遁在雷肜伞低,暗中协助着谢墩云的攻击。
龙竹焺大约真是疯了一般,巨大的仇恨在他的背脊后形成了一层黑色的烈火,在半兽的虎毛之间化作火甲,银碎的诡异力量加上他天成的兽力,使他看起来无坚不摧,足以大杀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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