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已经有笋了?”林如海惊讶道。
三月,南边的竹笋已是常见,可北边的时节总是要晚些。
林云星解释道:“去年,我们论及出笋的季节,表兄便随口说了些让竹笋早发的法子,庄子上便试用了。听闻这法子若用在南方,还能更早些吃上春笋。”
林如海皱了皱眉:“胡闹,如此岂非乱了时节。”
林黛玉忙道:“不过吃个笋子,到了父亲这里倒是成了大事。权贵们为了冬日吃上青菜,在温泉庄子或建暖房种菜,算不算乱了时节?”
林如海瞪了小女儿一眼,果然没一个省心的,怒气冲冲地摔袖走到了前面。
“阿姐,好端端的父亲怎么生气了?”林黛玉好奇道。
“方才刚训过阿砚呢!”林云星忍俊,“你过来时可见到阿砚?”
林黛玉摇了摇头:“我来唤阿姐,不晓得父亲在这边,让晴雯去请父亲和林砚了。”
到了路上恰好碰到晴雯回来,晴雯上前道了万福:“两位姑娘,小公子说他不想用晚膳了。”
林黛玉快嘴道:“他在做什么,不吃饭想成仙不成?”
“公子正在书房写功课。”
“这会儿用功,早些干什么去了?父亲骂一回,不知能用功几日。”林黛玉啐道,“再去叫。”
“不用了,怕不是用功,是这会儿不敢见父亲。”林云星按住幼妹,“晴雯,让厨房下碗鸡丝面给他送过去,且看着他不要吃完就坐着。”
“阿姐就是惯着他。”林黛玉不服气道。
林云星扶额:“父亲怕是还有一股子邪火没发出来,要是一会儿看他蔫头耷脑的过来,指不定就发作了。他前几日受寒闹肚子,连带着脾胃也不好。若是再郁结于心,不好好吃饭,又要病了。”
林黛玉和林砚自幼跟着林云星习武,确实较之少时强健不少。只到底是胎里带来的弱症,总比不得普通习武之人。少时,精心养着便罢了,这几年进学,许是压力大了,到了冬日,林砚总会小病几次。
正因着这个缘故,林云星不敢催着弟弟长进。她只有这么一个弟弟,自然与父亲一般盼着他有所长进。可若这长进是用林砚的健康做代价,她倒是宁愿弟弟做个只知道风花雪月的富贵闲人。
至于林如海,倒也不是不在意林砚的健康。但不同于林云星崇尚庄子逍遥自在的思想,林如海秉持的是儒家的思想,看重家族责任和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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