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身上有着少见的素馨花香味,他领着她走进了帐篷。
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脸上,“你怕么?”
她有些厌恶他的轻薄,下意识的将头偏到一边。
“哦?除了湿婆,别人都不能碰你吗?”苏摩邪魅的笑了,然后用力握住她被灼伤过的手臂。
“可惜,”米娜微笑“我感觉不到疼。”
“是吗?”苏摩轻轻拂过她的手臂,顿时,超乎她想象的疼痛袭上了心头。
“揶揄我,你很快乐?”
“非也”苏摩用不大不小的力气捏住了她被热水烫红的手腕,“我只是喜欢看见别人不幸。”
米娜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又笑了,虽然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他在笑。
“放开我”她挥手就朝他反击过去。
他轻而易举的制住了她,“你每受伤一次,他的伤就会加重一分。”
“你说什么?”米娜不解。
“你不知道吗?”
“你给我说清楚”米娜的两只手都被他死死制住。
“我想说”趁她不备,他猛地将她扯进了怀里,温热的鼻息喷吐在她的耳边,“你和他魂魄相连,无论受伤,还是享受……”他轻轻念了一个咒,将她的四肢紧紧困住,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娇艳的面庞。
“你是说湿婆?”
“看来,这次带你来我们很划算啊,能伤到他,恐怕不是件容易事。”
“你做什么”米娜惊恐的后退着。
他像猎豹捕食一般扑倒了她,一下就摄住了她的嘴唇,他死死掐住她的下颌防止她咬伤自己,然后毫无顾忌的品尝着她的香甜。
被禁咒束缚的身体痛苦的扭曲着,身上的纱丽已经被面前的男人扯开,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一柄利剑梗在了她的面前。她的头顶传来暴怒的声音“放开她,如果你不想死。”
是杜尔迦,她记得他的声音,她求救似的大喊起来,“救我”
原本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恶狠狠的甩开了她,“你敢伤我?”
“我杀了你也不为过。”杜尔迦怒吼着,“别以为乌沙纳斯给你撑腰,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哼,我看看你能护她到何时?”
“滚!”
“没事了”杜尔迦粗糙的手解开了她眼睛上的黑布,“让你受惊了。”
“谢谢”米娜下意识的往后蜷缩着,失去力量的她像只受惊的小鹿。
“抱歉,”杜尔迦挠了挠头,脸上是憨厚的笑,“你自己起来吧,帐外有我的士兵,有事就喊我。”
“好”她裹紧了纱丽。
雾霭消散了,银色的月光好象一身自得耀眼的寡妇的丧服,覆盖着广阔的地平线。河面没有一条船只,甚至看不见一丝微波,河心河岸,到处是一片宁静,这宁静有如死亡带给内心无法平静的他一种无休止的安宁。
苏利耶不明白,为何湿婆会对希达袖手旁观,难道就为了可笑的正法?正法难道比自己心爱的人还重要,又或者,湿婆根本你从未喜欢过米娜,所以,才那么无动于衷吗?
可是,如果不喜欢,他也不会为她疗伤。他清楚的看见他宽大的黑袍下的右手手臂有被灼伤的痕迹,那些伤痕原本是在米娜身上的,可是为何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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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将军,有人擅闯军营”
“什么人?”
“不清楚,我们正在搜捕。”
“好好看守这里,无论是谁,都不准进出。”
“遵命。”
米娜听见帐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她微微掀起了帐篷上窗口的一角,杜尔迦紧皱着眉头,随后便离去了。
她不确定现在是不是逃跑的好时机,不知怎么了,自从上次拉开神弓之后她一直浑身乏力,原有的轻巧和力气竟是半分也使不出来。
就在她犹豫的片刻,乌沙纳斯沉着脸走了进来,“我就知道不该把你带进军营,罗摩杀了我们的一些精锐。”
“罗摩?”米娜惊讶了一番。
“是啊”乌沙纳斯叹了口气,“原本以为那位世尊不干涉战役我们便能取胜,现在看来这个罗摩却也十分棘手。”
米娜舒了口气,看来罗摩安然无恙。
“你究竟是什么人?”乌沙纳斯突然就转变了语气,眼神尖锐的盯着她。
“我?”米娜微微一笑,“我说过了,我是十车国的王妃。”
“不,”乌沙纳斯缓缓了摇了摇头,一双枯槁的手就放在了她的头上。
黑色的雾气瞬间笼罩了她,“啊——”米娜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她的四肢百骸都传来拨皮抽骨般的疼痛,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叫嚣着想要冲出她的身体,无数的影像划过她的脑海,她已经分不清是幻境还是真实,只剩下锥心刺骨的疼痛。
终于,乌沙纳斯放开了她,缠绕在她头顶的黑气慢慢散去。
“不可能”乌沙纳斯困惑的盯着她,“不可能……”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在质问上天。
米娜已经疼的昏死了过去,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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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婆感到身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那不是来自他自身的痛苦,而是她正在承受的痛苦,一丝一丝的疼痛渗入他的灵魂,就连他也几乎快要忍受不了那样的疼痛了,大颗的冷汗顺着额际不断的落下,他很久以来都没有尝过这样的恐慌了,那是发自肺腑的令他胆寒的不确定。
很久之前,在他的法度里没有任何不确定,自从萨蒂死去之后,他对世界万物的掌控开始失控,那些不确定的时常令他感到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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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醒了”
米娜睁开了双眼,她曾一度以为自己已经身处地狱,米娜转过脸,那一波一波涌上身体的疼痛还未完全消失“我是你们的俘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用这么假惺惺。”
杜尔迦有些懊恼起来,乌沙纳斯明明只是和他说她身体虚弱才昏了过去,怎么却忽然发现她不只是虚弱。
“将军,督军吩咐你将十车国的王妃带去战场。”一个士兵打断了他的思路。
“督军疯啦,她这么虚弱,怎么可能上战场?”
“抱歉,属下只是依命令行事。”
“那个老鬼”杜尔迦闷哼了一声,“我扶你”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朝她伸出了手。
米娜忍住刺骨的疼,还是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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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罗摩看见和杜尔迦同在战车上的米娜。昨晚的劫营并未成功,阿修罗军的防守一向以严密着称,能活着回来或许已经算是侥幸了。
而且那个老奸巨猾的乌沙纳斯竟然将军营都布成了阵法,米娜究竟被藏在哪都没探听到,真是该死。
他转过头,隔着天界的大军,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世尊,他全身都被黑缎包裹着,寒冰色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要不是曾听希达说过他曾为了死去的妻子发狂,他还真以为他实际上是一尊清冷的塑像。
飓风般的两军已经厮杀在了一起,无数的铠甲和寒光闪烁的刀剑令米娜瞠目结舌。
这场战争犹如大型绞肉机,不断地将天界和阿修罗界的士兵们送入冥界,阿修罗族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强了,天界的部队似乎已经越来越无法和他们抗衡。
“轰”地一声,她听见身后传来了可怕的响声,天空里似乎落下了无数白灰和碎片,散落在她的身边。她颤抖着回过头,一个光芒骇人的巨大火球从遥远的战场升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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