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这一出,分明是故意忽略了云太夫人对云筝的指责,也委婉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子不言父之过。云太夫人是长辈,别人便是明知她今日是故意刁难云筝,也不能直言老人家的过错,只能回避或是委婉提醒。
蒲氏见云太夫人已是脸色发青,连忙上前奉茶,语声中充满担忧:“娘可千万别生气,身子要紧。”
云太夫人喝了两口热茶,好半晌才能再开口说话:“都散了吧,不必陪我用饭了。只做这些表面功夫,又有何用?”
三老爷起身出门时,回想着方才的事,觉出了蹊跷。母亲不喜阿娆,这是阖府都知道的,却从没像今日一般,到了疾言厉色不讲理的地步。他忧心地回眸望向云太夫人,欲言又止。
☆、自妖娆(4)
成国公当然没话交待云筝,只是将她带离是非场罢了,一路沉默着和她到了正房院外,为着圆谎,去了柳阁老府中。
正在用饭的萧氏看到云筝,漾出了温柔的笑容,“快坐下。”转头吩咐丫鬟添一副碗筷。
云筝落座后,说了云笛的事:“不懂事,我把他赶到外面去思过了。”
萧氏也不深究,笑道:“你爹爹没时间管教阿齐,把他交给你摔打一段日子也好。”
这么久了,云筝觉得不好的事情,就不允许任何人传到母亲耳朵里;她觉得说话没个分寸的人,就不许踏入母亲居住的正房。
萧氏也是个通透的人,明白女儿的苦心,渐渐收起了做当家主母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习惯,只见让自己心情舒畅的人,只听让自己开怀的事,一直安心将养,有精神了就诵读抄写佛经。她按照女儿的意愿度日,病情一日日好转起来。
云筝也明白,不是哪个做母亲的都受得了她这样尽孝的方式。她对这世间最感激的一件事,便是父母到何时都相信她,无言地接受她的好意,就算她方式霸道,也不质疑。
母女两个用完饭,说笑了一阵子,云筝服侍着萧氏洗漱歇下,这才回房。
花梨木大画案上,已经备好笔墨纸砚。
云筝刚要提笔习字,二奶奶房里的大丫鬟面色惨白地过来了:“二奶奶见了红。”
二奶奶已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云筝当即吩咐人去请太医。
后来,二奶奶小产了。
云太夫人连夜把女眷全部唤到房里,等云筝一进门,便是劈头盖脸一通训斥:“你是怎么当家主事的!给你娘治病的沈大夫离云府最近,往返不过一个时辰,你不让人请他,却舍近求远去找太医,到底是安得什么心!看着我们家子嗣不旺你就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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