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蕙
他唤着她的名字。
手指用力地抠进泥土里。
蕙蕙!
你怎不等我!
你怎不等我!
我点了探花!
我给你请了诰命!
我准备把你接到京城来,再不分开!
我想日日穿红衣裳给你看!
我都想好了。
只等着告诉你。
陆睿额头抵着冰凉的泥土,背心抖动。
一道堤坝溃了,水漫了世界。
他在这世界里,恨人心,恨世道,恨自己的无力。
恨一切都来不及。
来不及。
远远地,隔着水塘,雾笙站在平舟的身旁,不安地看看对岸,再看看平舟。
平舟哥。他忐忑,我们要不要过去劝劝?
因不安,他去外院请来了平舟。
平舟却道:不用。
他推着雾笙的肩膀转身:走吧。
回书房的路上,雾笙好像听见平舟自言自语。
原也会哭
什么?雾笙没听清。
平舟道:没什么。
宁菲菲的新婚生活十分幸福,这幸福维持了一个月的时间,她的丈夫陆睿对她说:母亲在开封,身体一直不好,你收拾一下去开封,代我尽孝。
宁菲菲的脸当时就白了。
第二日她便回了娘家。
宁五夫人直接傻眼。
只陆睿这个要求,谁都拒绝不了。
婆母生病呢,别说就在开封,哪怕远在福建、云南,丈夫一句你去替我尽孝,妻子便拒绝不了。
宁五夫人问:你可是做了什么惹他不快了?
宁菲菲垂下眸子:我怎么会惹他不快?
只她没说,那一日陆睿的情况吓着了她。
当日陆睿便宿在了书房里,宿了三日,才又回到上房留宿。
他再回来,便一切如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宁菲菲根本没有勇气问。
大家都当作那一日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宁五夫人急得团团转。
最怕夫妻分离这种事。
宁家二夫人当年是宁二爷自己选的,非要娶,虽终是娶了,却不得老夫人喜欢。
后来宁二爷放了外任,老夫人便把宁二夫人扣在身边尽孝,一扣便是七八年。直到宁二爷回京到六部任职,夫妻才又团聚。
只人已珠黄,情已淡,庶子庶女一大堆,丈夫正宠着的那个,才及笄。夫妻只过个相敬如宾。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