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
“对不起啊Jenny,我不能陪你过年了。”文涛在电话里告知。
甄妮气急,“为什么?你不是放假了吗?你要去哪啊?”
在安静的大宅里,她的声音有些尖锐。公公婆婆把视线移过来,待甄妮失落地应下一个“噢”字,挂断电话了,公公才说:“是不是又有紧急情况要去外面了?”然后非常豁达,“没事!他经常这样的,像古时候只身一人闯天涯,什么包袱都不用,行李物品不用给他收拾了,他不需要的,走哪买哪!”
意思就是文涛打完这通电话,他马上就得走了,不会再回来取东西。
甄妮拽着手机,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
换做平时他神出鬼没,一不留神钻到了她的床上,一不留神又没个影儿也就罢了,可现在是春节啊!有什么要紧事,领导非把他召过去?她不明白。
她心里堵得慌,也不太会控制,坏情绪一下子涌到脸上来。
松偀太太连忙安慰儿媳妇,摸摸她的手,温声道:“没事的哈!也就几天吧?忙完了再好好陪你也是一样的。”
是啊,这种突发情况又不是文涛自己能左右的,甄妮若大吵大闹也没用,反倒没点分寸。
甄妮抬起头,假装心无旁骛地说:“嗯!我知道,他也没办法嘛,我就是担心他一夜没回来”
松偀太太点点头,“今天年二八了,妮妮你想回你妈妈家过年也可以的。不如就等文涛回来了,你们再一起过来住几天吧。”
很明显,儿子不在,他们二位对着她这个儿媳妇会感到别扭。当然了,甄妮也不想自己一个人陪公公婆婆过年,便一口答应了。
吃过中饭,公公派车把她送回了娘家。
到了娘家小区门前,甄妈妈提前下来接,一见女儿从车上下来,司机麻利地给她扛出个拉杆箱便呼啸而去了,连招呼也不打。甄妈妈一惊一乍地问:“你被婆家赶出来了?”
甄妮一点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文涛回来一天,又走了。”
“那他走了,你公婆不想跟你过年?你做了什么错事?”甄妈妈一把抢过拉杆箱把手,自己推了起来。
“什么也没做,是我不想留在那。”甄妮垂头丧气的,跟妈妈乘电梯上楼。进了门,甄妮看到桌上放着的一本炒股资讯,立刻没好气地说:“又买了!自己亏了多少心里没数吗?早晚去天桥底下拿碗!”
被数落的甄爸爸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正拆解着一个电风扇,回过头讪讪地笑:“没有没有!我就是看看而已,据说现在股市有回暖。”
“鬼信你!”
甄妈妈顺便投诉:“六合彩也玩上了,还赌马。”
甄妮一吼:“那是违法的!”
甄爸爸不赞同地“哎”一声,“怎么是违法呢?好歹你老公是警察,你连这个都不懂,六合彩、赌马。麻将在本市都是合法的,我又没有过大海去赌场。”
“我爸爸也当过警察,他都没告诉我。”甄妮像是被戳到了最痛的地方,变得不耐烦,“算了算了!我不管你们了!”
她扭头进了自己房间。
甄爸爸茫然地冲甄妈妈招手,“咋回事啊?”
甄妈妈一语中的,“文涛都不回来,怎么跟她说那些?”她护着丈夫的脊椎,扶他站起,又悻悻然地唱:“哎,嫁了女儿跟没嫁似的,连个女婿也没看清是什么样,那么急匆匆的订婚了、结婚了,我想想都有点悔,但我们这种家境就是高攀了,一家都受人恩惠”
甄妮在房间睡了一觉,醒来了便躺在床上玩手机,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甄爸爸来敲了敲门,“妮妮啊?我们晚上出去吃好不好?”
甄妮恹恹地说:“不想。”
“那我们去广场玩啊,过年了可热闹。”
“不要。有什么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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