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一切的因果始末。简单至极,明了至极,放在凡间的戏文话本中,也无非几笔带过,不费半点笔墨。
但这千年间的荏苒执念,如今一朝的沧海桑田,却是子歌茫然不知何解的半生云烟了。
窗外夜阑影深,星淡无痕,屋内明珠清幽,寂寂无声。
从琰兆讲述过往秘辛开始,子歌便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一直到听完这所有的诡秘莫测,仍是坐在桌边,不出一言,不动一下。
宛如一瓣残雪,飘荡在白茫茫的天地之间,甫一落地,便悄无声息地化成一滴雪水,再寻不着,看不见。
她始终微微垂首,眼神盯着桌上的一个茶杯,但那目光似有实质,又像是透过那盏青玉杯,看见了旁的什么。
琰兆讲完,见她始终沉思缄默,便也不再开口,与她一起沉默下来。此时,这种安静简直更是一种无声无息的煎熬。
“义父你”许久之后,子歌终于张了张嘴,话一出口才发觉嗓音喑哑无比,她顿了下,又接着说:“你是不是一早便知道,我是魔君的元魄所化?”
琰兆犹豫了一下,承认道:“是,尊上的那缕元魄逃出芸幽山没入隐莲池中之时,我便有所察觉,等上门为族后施诊时,便已经确定,她腹中所怀的并非隐莲灵脉,而是魔灵相合之胎。”
子歌眨了下眼睛,一针见血的挑见他话中重点:“尊上?”她终于抬眸看向琰兆,蹙眉问道:“所以你是”
琰兆见她已经有所洞悉,干脆不再隐瞒,直言道:“玄心右使。”
“玄心右使”这四个字在子歌脑中过了一遍,又从她嘴中轻声复述了一遭,方才落了地归了位。
“所以,你隐匿于灵界之中,从一开始便是为了守着封印着魔君残魂的芸幽山,对吗?”
“是。”
“所以,落花谷医灵的身份根本就是假的,你在我出生后有意与隐莲族交好,最终与我阿爹阿娘结金石之交,在隐莲覆灭之际,我爹娘将我生死相托,这所有的来因去果,都是你筹谋之内,是不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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