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之从书房出来,见云如梦慌成这样也是吓了一跳,赶紧上去扶住她,“这是怎么了?可是在宫中出了什么事?”
“你快些亲自去趟学府,贵妃要害挽儿,你快些去!其他的回头再说,快些去!”
从学府回相府的路上,因为李挽额头上虚汗一直未停,大夫时不时便着急地撩开帘子看看到了哪里了。
眼看着终于要到了京城街上,马车却突然停住了。
他自己早就也跟着急出了一头汗来,掀开前帘开口就已是极为不耐烦,“怎么停了!耽搁了事情你承担得起——”
李挽只听见他说了一半忽然戛然而止,顺着撩开的帘子看去,看见了从一侧露出来的半边衣角。
下一瞬,人便已经俯身进了马车内。
方才那大夫早识相的下了马车,到了路一边候着。
“走,稳点。”
外面马车夫得了令,视线直愣愣盯着前方的路,半点不敢分神,轻轻挥了挥鞭子,马车又重新动了起来。
李挽尚还维持着靠在车壁上的姿势。
虞景深赶在李挽开口前先道,“李夫人已经回府了。”
闻言,李挽一直悬着的心才安稳了下来。
她最怕的便是云如梦为了自己在落雪宫中受了什么委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路上一直僵着的脊椎这会儿终于肯放松了点,李挽浑身疲惫,竟有些半点儿也不想动的懒散,只想干脆地连带着脑袋一起都靠在硬邦邦的车壁上。
眼前光线忽然被人挡住,李挽只觉得自己被带着向前动了动,接着便不知是什么东西垫在了自己身后,隐隐约约间还伴随着一声叹息。
人起开后,李挽眼前又重新明朗了起来。
她先前为了装病装得更像,吃了导致腹痛的草药,现在还在隐隐作痛,一放松之下,虚汗反而冒得更多。
手帕轻轻贴过来,李挽抬眼看过去时,才突然发现虞景深眼下一片青黑,脖颈上有道明显的划痕,衣领上也沾了些细碎的尘土。
不,不仅衣领上,衣摆和袖间也有着或多或少的磨损。
“侯爷这是从哪里来?”李挽想起好像也有几日未曾见过他了。
虞景深没回答,马车中还有温水,他倒了一杯过来,将药丸在杯中散开后递给李挽唇边,“下次别用伤害自己的法子了。”
说了后可能是觉得对李挽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眼睛定定看过去,“我不会再让你有下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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