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这位小师傅,此处发生了什么,是有人闯殿吗?”喻见寒唤住了人群最外的一名僧人。那人正满脸焦灼,他回头见来人竟是喻剑尊,终于将嗓子眼吊着的那口气松了下来。
但场面依旧混乱不堪,僧人紧锁着眉,额上甚至急出了汗。
“喻剑尊!”他竟是顾不得礼节,惶急道,“不是有人闯殿,而是……”
他似乎难以开口,挣扎片刻,还是选择破罐子破摔了:“引动剑阵的,是南箬尊者!”
“什么!”喻见寒难以置信,他皱眉透过前方的缝隙,看向了大阵里。
只见一模糊人影在剑阵中央晃动,他周身被浓郁到化不开的魔气环绕,几乎难辨面目。
“剑尊大人,南箬尊者是入魔了吗?”僧人颤抖的声音传来,他竭力想挤出一抹笑,但眼中皆是惶恐茫然,结果最终露出一副扭曲的表情。
“不会的,定是有人暗害。”喻见寒缓声安慰了他,他忧心地看着面前闪烁微芒的庞大结界,沉声道,“只是诛灭剑阵为承昀宗所布,我虽是监造之人,却也无力停下它。”
“等等……”身旁的谢迟却打断了他的话,青年的眸光深沉,他看着阵法中魔息缠身的那人,唇边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是谁同你说,南箬被人种下魔息的?”
喻见寒似乎不解其意,却也老实回答了:“当年我于佛恩寺斩杀一恶僧后,南箬尊者便私下寻到我,他同我说,自己被恶徒所害,种下不可拔除的魔息,之后又被佛恩寺的叛徒囚禁,得我无意相助,这才脱困的。”
他见谢迟看着那人的眸色愈冷,嘴角讽意更甚,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连忙解释道:“我探查过了,他经脉紊乱,体内确有魔息。之后,承昀宗也派了姚孟澜长老前来诊治,与我结论一致。”
“姚孟澜……”听到这个名字,谢迟微微一怔,他喃喃重复了一遍,却又立刻回了神。
他终于转头看向了面前的喻见寒,几乎要被他气笑了。
谢迟磨了磨牙,恨铁不成钢道:“我竟是不知,喻剑尊如此好心。”
还不等喻见寒开口,他立刻接了下一句,面露嘲讽。
“更如此好骗。”
“……”
喻见寒皱眉,似乎开口想要辩驳,但却被那人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你可知道,他这通身的魔气,不修习个百八十年练不出来,其中还掺杂着血孽,手上的人命定不会少……”
他越说越生气,就像是见着自家的三岁孩童总在一步三跟头地摔,可始终不长记性。
魔头能怎么办呢?
魔头就只能给被人当枪使还乐此不疲的剑尊开开窍、明明理了:“这个和尚,就是把你们当猴儿耍。他说他是被人害的,你们就信了?是不是缺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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