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能骗骗你们了,我既为魔修,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问题。”
身旁一直听着的僧人倒也顾不上面前之人的“魔修”身份了,毕竟九州剑尊都在自己身旁,这便是最定心的良药。
他满脑子都是谢迟的话,只哆哆嗦嗦双手合十,颤声说出了自己所知的消息。
“喻剑尊,或许这位施主所言非虚……”
见两人将目光投向了他,僧人微微缩起身子低下了头,他默念了一句佛号,竭力冷静道:“佛恩寺近来得了一件圣物……听说,听说为了让尊者伤情稳定,明日能出席揭碑大典,好破除他重伤卧床的谣言,长老们便取来了圣物研作香料。”
“谁知这香一燃,尊者便这样了……”
“这香里掺了什么?”谢迟追问。
僧人挣扎片刻,他咬牙道:“曳禅花。”“正是制作鉴心丹的主药——曳禅花。”他闭眼颓然回答。
此言一出,几人之间便陷入了死水一般的沉寂。
曳禅花对于佛性深厚的人而言,是大补大善之物,而对于身藏魔息的修士而言,便是致命的毒药。而且,假若南箬真是被人种下的魔息,曳禅花便是祛除魔气最佳的解药。
而看如今他这般癫狂入魔的模样,与服用了鉴心丹的魔修一模一样,恰好证明了——他的魔息来源自身。
突然,谢迟想起了那块玉牌信物,他眯起眼打量着不作声的喻剑尊,语气怀疑:“等等,除了诛灭剑阵,你还做了什么?”
喻见寒还沉浸在真相中,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哑口无言,只是微微敛眸,沉默下来。
终于,他还是在谢迟的死亡凝视下,低声回答了:“我还……”
他似乎难以启齿:“给他寻了些治伤的药材。”
治伤的药材?想来这“药材”,没一件是好寻的凡品吧。
谢迟心中的火气一下便升起来了,他看着低眉敛眸的剑尊大人,竟是有一种想狠狠掐一掐他脸颊的冲动,学着古板的夫子耳提面命嘱咐着,让他莫要再轻信他人了。
可他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时,却化成了一种深深的无力——
这个人放他出来,不正是因为信任吗?他连传说中“杀人不沾血”的魔头都能信,自己还能怎么办呢……
谢迟还没平复下心里的火气,就听喻见寒似乎有些难堪地说道:“我将他当朋友的。”
他脸上挂着一抹强笑,解释道:“我也没什么朋友,便将他视为忘年之交。”
谁知,却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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