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险些晕过去?的便成了天子,他暴跳如雷地冲下殿去?,一把拎起郑媱的衣领,对着她哭得?涕泗横流的脸便是一巴掌:“贱人!朕待你?不薄,你?竟敢与人私通!”
“姘夫呢?姘夫在哪?”
他气急败坏地追问,郑媱却只是捧着脸呜呜地哭。身侧的兄长郑祁也哭,嘴里?叽哩咕哝地说着劝解的话,高长浟厌烦不已。
斛律骁道:“臣已命人将?几人捉拿,眼下就在神虎门外等?候,陛下可要见见?”
“快去?叫!”
小皇帝气性上来连畏惧他也怕了,忙指使宦官跑去?神虎门传召,神虎门外,等?候已久的封述遂带着被捆在一处的几名常侍入宫,至式乾殿面圣。
天子一见了那几名常侍便气得?头脑发昏,枉他平日里?待他们?亲厚,偷人竟偷到他头上了!怎能不怒!遂冲上去?一人踹了一脚,那几人抱作一团,痛哭流涕。高长浟又霍地拔出腰间的剑来,气得?手中的剑都险些握不住:“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妇!朕今日,就杀了你?!”言罢便朝跪在身前的郑媱捅去?。
郑媱吓得?尖叫一声瘫倒在地,倒是她兄长郑祁死死挡着她身前不住地哭泣求饶。天子愈发气结:“滚开!难道连你?也同这贱人有私么?”最终是太后看不下去?,出声喝止了一声:“陛下!”
“皇后终究是一国之母,自古从无被天子刺死的皇后,皇后有罪,也当?收其玺绶再行论罪,??关国家体面,还望你?深思熟虑!”
心中一时却也颇后悔,郑媱是那种离了男人便活不下去?的女人,早些年天子年幼,她体谅郑氏在这宫中有如守活寡,对她的不法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此次南薰殿一??又欲袖手旁观,终究酿成大祸。
“那便废了她!”高长浟白面涨得?通红,怒道,“中书监,速去?拟一道旨意,朕要废了她!幽居北宫,永世不得?出!”
“废后的旨意么,臣倒是已替陛下拟好了。”
天子身子一颤,先时的怒气便已去?了大半,惶惶地别过脸来看他。纵使心知?这是大不敬之举却又能如何呢,今日对方没有将?自己也卷进去?便已是大幸。
斛律骁遂命封述将?那封由荑英拟好的废后旨意当?众宣读:“皇后久乖阴德,自绝于?天。上则不足以懿范内令,下则不足以章明妇顺。不可以承宗庙、母仪天下,着废为庶人,收其玺绶,幽禁北宫。”
又象征性地问天子意见:“陛下可有异议?”
殿中一时死寂,郑媱早已哭得?几近昏死,脸贴着地砖,鬓发乱散,蓬头垢面。高长浟直至此时才回过味来,皇后该废又如何?自己连道废后诏书都要假人之手,对外毫无实权,政令不出式乾殿,对内连皇后也敢给他戴绿帽,这个天子,真?真?做得?窝囊透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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