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她多想,唇与唇的触碰本来就是只有在床笫之间才能做的,何况他?还曾在马车上混账过一回。谢窈星眼?微饧,樱唇轻轻一咬羞得说不出话?,在他?灼若热火的注视下又要逃避地别过脸去?。他?把她耳边微乱的云鬓理一理,很温柔地道:“不会?的,以后窈窈不喜欢的,我都不会?做。”
他?人虽孟浪,说话?大抵还是算数的。谢窈心头的恼意消退些许,回过头来:“那你肯放过太后么??”
他?眼?中笑意微滞,问:“你很喜欢她?”
“嗯。”
她没有半分犹豫地承认了,比之扭扭捏捏不肯唤他?郎君的固执可爱许多。斛律骁心间微黯,仍是应道:“好。”
他?本也没打算、没必要杀裴满愿的。
可她太固执,为了景珩不惜绑上整个?家族的兴衰与荣辱,在他?篡位前?夕放火烧宫殉国。以至于窈窈把她的死也一并算到自己头上……
心脏处又攀升上隐隐的痛感,像是回到了被她捅刀的那一日。他?低头看着怀中姿颜如雪的女人。
她很安静,也很温顺,虽然还是恹恹的不怎么?搭理他?,但相较于从前?的冷淡,她眼?里的冰已化了许多。
那么?,这一次,会?不一样吗?
他?一直看着她,像注视猎物的猎人,谢窈颈后皆生出一层细微的颗粒来,惊惶望他?:“……做什么??”
“野马跃。”
他?想也不想地说道。触到她微愕视线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轻咳一声,薄唇移过去?在她耳畔低道:“只是想想罢了,窈窈也不许么??”
这都什么??她愈发困惑,不及细想,他?气息又铺天盖地地投下来,如百川归海,汇入她微启的唇齿间。
他?想,她还没有和裴氏深交,也不再念着陆衡之。这一次,当然是会?不一样的。
*
回到家宅后,谢窈命春芜将那支玳瑁钗送去?了幼芙院中,请斛律岚转交斛律羡。
没她吩咐,青霜自是没有跟斛律骁禀报,但夜间谢窈还是主动与他?说了:“……裴家的七娘子托妾给二弟送还了一支玳瑁钗,说是二弟曾经送她的信物,怎么?二弟原来心悦的是裴家的七娘子么??”
她跪坐在书案前?整理竹简,慢条斯理地说着。斛律骁没多惊讶,只是问:“玳瑁?”
她微微颔首,念诵了半阙汉乐府:“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用?玉绍缭之,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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