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心里担心少年的伤势,不敢再耽搁,与冬盏一路小跑着跟上钟英的步子。
待钟英将少年背到马车上,她便立即用那些棉布将少年的伤处牢牢绑住,可那些尼姑给的棉布少,冬盏当时急着去找钟英,也未多加思索,急急取了就赶过来。
眼看着不一会那血就又要渗出来,冉秋狠下心,直接撕下一截自己的衣裙,就缠绕到那层棉布外。
冬盏反应慢了些,没有拦住冉秋的动作,惊愕道:“姑娘!你”
冉秋沉默着将那伤处牢牢绑紧。她已顾不得太多了,这山上人迹罕至,也找不来个郎中,一定要先把血止住才行。
一条人命,比什么都重要。
回到冉府时,已是午时了。
冉秋叫钟英将少年背回自己院中,安顿在了空置的西厢房内。
“冬盏,快去请郎中。”一行人进了屋,冉秋便吩咐下去,“你们几个去准备热水,还有干净的衣衫和被褥,这屋里的炉子也快些烧起来。”
“还有,去我屋中的小柜里取止血散来!”
下人们依着吩咐去做了,少年此刻仰面躺在床上,脸色已毫无血色,腹部的血迹已经渗出,那匆匆包扎上去的棉布一取下,便有血流出。下人一打了水进来,冉秋便直接叫人揭开少年的衣服,却登时愣在了那里。
少年的腹部上是一道道错乱的划痕,看样子是不久前才形成的,刚结了一些薄薄的血痂,因为没有及时得到医治,已经有恶化的迹象,更甚的是,他腹上明显有烧伤的痕迹,与那些划痕搅在一起,看起来狰狞可怖。
还有那腹部一直流血的伤洞。
冉秋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浑身发冷。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源自一种内心深底的冷意。
那伤口是箭伤,这少年一定是被捉去,中了箭后挣扎着逃跑的。
受了这样重的伤,也不知他是怎么逃脱那二人追捕的。
不知何故,少年身上的箭被拔去,伤口没有及时止住,才失了这么多血。
而真正触目惊心的,是那些交错在一起的旧伤。
若非是受过虐待,冉秋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能使他的腹部留下这样的痕迹。
她不敢再想下去,当务之急是要先止住血,否则以这少年的伤势,恐怕撑不到郎中到来。
冉秋依着冉子阳曾告诉过她的方法,将少年伤口周围的污血擦去,用上止血散,再用纱布将拿出细细包扎起来。
“郎中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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