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草丛”里走着,对回忆到的各种场面挑挑拣拣,她看见宗兆槐的脸,还有阮思平和梁健,他们分别带给她困惑、得意以及鼓舞的滋味。而另一种感觉突然从隐蔽处冒出来,她心一沉,转头就跑,但那感觉如迅捷的兽,凶猛地将她扑倒——是羞耻感。
她怎么会干出那种事来——诱惑何知行,还跟他接吻!
骄傲如她怎么会堕落到如此地步?
八成是被吴伟刺激到了,她也落入俗套,陷入大龄剩女的恐慌心态中,忍不住想从男人身上寻找存在感,结果却适得其反。
还因为征服欲。
她太想征服何知行了,然而用的却是最原始低俗的手段,只有没辙的女人才会用这样的方式去征服男人。
她拉过被子,用力盖住自己的脸,希望明天醒来,一切都能如梦一样烟消云散。
翌日,记忆没有自行删除,不过何知行连着两天没来公司,让郗萦有了喘气的机会。
第三天,他来了。
郗萦始终心怀提防并留意着何知行的一举一动,当他终于打电话来让郗萦去他办公室时,她瞬间松了口气——悬在脑袋上的那只靴子终于落下来了。
才进门,何知行就吩咐她,“把门关上。”
郗萦僵持了几秒,还是照做了,然后她站在门边,与何知行相距足有四米,是他房间内可行的最远距离了。
何知行见状瞪她一眼,“站那么远干嘛,我能吃了你?”说完自己先笑了,不是那种凶神恶煞的笑。
郗萦略放松,讪讪走近,在他对面的椅子里坐下。
何知行站在窗口,娴熟地掏出烟盒,边拆边问郗萦,“抽不抽?”
郗萦摇头。
“装什么淑女啊!”他哼一声,自行抽出一根点上,惬意地吐了个烟圈后才问,“真想干销售?”
“嗯。”
何知行用夹着烟的右手指指自己桌上一份资料,“拿去,给你的。”
郗萦探身取来翻看,是一份完整的客户资料,她顿时激动。
何知行往窗外弹了弹烟灰,转过头来说:“前面三个都是有点意思的,我做了些工作,你随便挑一个,自己跑跑试试。”
“谢谢师傅。”
这声师傅她喊得真心诚意,但随即想到成果背后的原因,又不无别扭。
郗萦捧着资料研读的当儿,何知行已经抽完一根烟,在窗框上掐灭了烟蒂,然后走到郗萦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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