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冷笑:
“卢良臣逼杀大哥之后,大房的所有财产不也是用这一套‘规矩’给分了吗?要是我没记错,现在三房名下那家布庄便是原先大哥手底下的吧。”
后面的讽刺三主母权当听不到,涎着脸对卢菀笑说道:“您瞧瞧,是不是这样?”
六爷酒杯在桌子上磕了磕:“想不到啊想不到,斗输了的得被分家产,斗赢了的居然也得被分。感情不管是谁赢,都是你们这些趴在身上吸血的蚂蟥最得利?”
三爷呵斥:“老六,怎么跟你嫂嫂说话的?”
“难道我说错了?!”
六爷半点不让,指着牛乳桶里的卢萝说道:
“三房,四房,五房,你们自己不求上进也就算了,瞧瞧把孩子都教成什么样了?”
他义愤填膺,简直是不吐不快:
“好的不学,专学怎么从别人身上刮东西吸血?孩子都是跟谁学的,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五房卢尤氏拖长了声调“嗳”了一声:“老六,你们两房拌嘴,可别扯到我女儿身上。”
“五嫂,可别在这装你的慈眉善目了!”
打从那日卢菀雨夜里撕翻了卢良臣的假面,六爷简直像被揭破了什么封印似的:
“大哥走的时候我年纪确实不大,却也没瞎!当时在大哥灵堂上,你们三房和五房不就是这么一红一白地做戏,将大房所有家产都套走了吗?!”
三爷和五爷对视一眼,脸色时红时白,被当着自己儿子女儿揭开面目,实在是恨不得找个地缝现在就钻进去!
大家心里都明白的事,何必怼到脸上来说?!
四房主母蔫蔫地往后缩,根本不敢站边,谁也不敢得罪;
她官人卢四爷更是一脸天生的苦相,唉声叹气道:“好啦,好啦,都是一家人,别吵啦。”
“四哥,你和稀泥和了半辈子,还没搅合够吗?”
六爷冷笑道:
“你们四房一向是随风倒,你家邵元当时明明有本事考童生,但是咱们卢家保举的名额只一个,你不敢争不敢抢,什么都往后躲,连儿子的前程都拱手让给了三房!就不怕将来邵元长大了怨你么?!”
三爷唰一下起身,臊得脸都红了:
“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翻出来说?我家大郎是没考上,那又怎么了?邵元就一定考得上吗?再说我也不白要邵元的名额,不是把书局让给四房了吗?!”
六爷拍桌大怒:“轮得着你让?!那他娘是大哥的书局!”
三爷就要指着他鼻子骂,脏话到了喉咙眼,冷不防家主卢菀在主座上淡淡道: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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